刘全海吓得两条腿哆嗦。
他做生意有些年头了,开始没少被这种耍狠的混子欺负压榨。
后来生意做大了些,黑白两道都有所接触,但那种接触都是先拿钱铺好路,哪怕背地里觉得他是冤大头,表面也尊他是个老板。
所以他也最了解这种人,身无长物,动辄拿他们那条穷命来搏,法律对他们来说就是个屁。
他怎么也是个有身家的小老板,自然命比什么都贵。
这时隔壁听到动静的黄经理赶过来,看到眼前这幕吓了一大跳。
他三步并作两步跑上来拉架:“齐弩良你小子在干啥?这是刘总,赶紧把手放开……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齐弩良一把把刘全海攘回他椅子上,转眼怒瞪田经理。
黄经理拿捏他惯了,对他的怒视毫不在意,盛气凌人地挺在他面前:“你他妈是穷疯啦,又来这儿闹事,我跟你说了年后就跟你办,你怎么就听不进去?这会儿工地刚开工,忙得很,你出去,别跟这儿添乱……”
“小黄,你别说话。”
“刘总,我……”
这时候姓黄的才看到办公桌上栽着的斧子,以及握在斧柄上的齐弩良的手。
再抬起头看他时,姓黄的惊觉齐弩良身上透露出的戾气全不一样。
他刚才教训人的气焰顿时熄灭,连音调都矮了三分,“小齐啊,你冷静点,哪至于这样。”
齐弩良把医院开的诊断证明,以及所有医药单据全部摔在两人面前,再次说道:“我很冷静,我只是来拿我应得的赔偿。”
刘全海看向黄经理:“怎么回事?”
黄经理指着齐弩良,凑近刘全海,吞吞吐吐说道:“他,就是我上回我和你说的从脚手架上摔下来的年轻人,已经好几个月了……”
不等他把话说完,刘全海指着姓黄的就是一顿批评,意思他这么忙,怎么会天天记得这种小事。
而黄经理正当上心提醒的,却没当回事,这件事弄成这样,就是他这个财务经理的过失。
批了一顿后,冷漠地指使他:“你看看,该赔偿给人家多少钱?”
姓黄的苦着脸,把票据都加了一遍,一共是六千八百三十元。
刘全海拉开皮包,从里边掐了一摞捆好的现金给齐弩良:“这是一万,除了医药费,营养费、误工费全在这里头了,你拿着。
这事儿黄经理没办好,把你给耽搁了,是我们的过失。”
说着瞥了一眼他的腿,“你腿伤还没好,这么大动干戈对病情不利,还是赶紧回家里养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