鲨虎也觉得这四周未免有些太安静了。
奇德重新向上攀爬。
攀爬不是个准确的词语,蔓延,蔓延更好。
他的目的地是三楼的小露台。
这一次,他没花多少工夫就够到了它。
那露台外先是冒出了一个脑袋。
当夜枭俯冲下来,准备吃点腐肉的时候,那脑袋旁边探出两只手,一只手上握着钻石圆规。
于是夜枭把俯冲改作了滑翔,放弃了吃夜宵的打算。
奇德跳进了露台,放下了绳索。
鲨虎悄无声息地潜上来。
奇德正在窗上专心致志地画圈。
他动作温柔,神情虔诚。
干这行你时刻得虔诚,否则你很容易跟这个世界彻底失去联系。
几分钟后,碎玻璃落在寂静的房间里,叮当作响。
奇德和鲨虎再度贴回墙上,等待房间里安静下来。
事实上,房间的主人似乎没有发觉这个变动。
那还真够可惜的。
奇德伸手。
流动的寂静代表着,刺客已经悄无声息地打开了窗子。
奇德跳进房里,然后打了个手势。
他沿着一堵粗糙的墙壁,摸索到了门。
接下来又是油壶微弱的噗噗声。
铰链被软化了,通向里屋的插销轻轻滑到了一边。
他轻而易举地推开了它。
迎面是一阵香风,浓厚到有行进阻力的地步。
对于一个从小呼吸着森林清香的年轻人来说,这个味道实在太富有冲击力了。
过头。
奇德想。
太他妈过头了。
门外是楼梯。
楼梯的两旁都点着火把。
鲨虎跟上,和奇德一起下楼。
这里一点声音也没有,也没有任何侍卫,更不要说剑舞者。
鲨虎拔出进击握在手上,觉得这个亲王在造反的意图上还是很老实的,就是不知道他在别的方面怎么样,是不是足够让人毛骨悚然。
两人自上往下搜索了一遍,这屋子里什么人也没有。
他们遭到的唯一的抵抗来自一只老狗,鲨虎没花什么大工夫就把它给解决了。
奇德摸了一把桌子上的灰,已经干瘪的水果,“我敢说这里起码一个月没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