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酒吧见面,宋薄言就认出她换了一把吉他。
当年池清霁学琴初有成效的时候,她爸特地花大价钱,还托了些朋友找了些关系给她搞了一把相当好的古典吉他,池清霁喜欢得不得了,每天跟抱着个宝似的抱着那把吉他,说它就是她出生入死的好搭档。
但自宋薄言最早几次见到池清霁,都没见到她的好搭档,她的肩膀上只挂着一把一看就相当便宜的电箱吉他。
“卖了,都卖了四五年了。”
池清霁顿了顿,说:“那时候我妈身体太差了,从大一到大三基本都住在医院里,一开始她还能自理一部分,到后来自理不了,就只能请护工。”
也是那个时候,池清霁才知道,人最怕的不是穷,而是病。
小独栋换来的那笔钱在长达三年的住院当中是真的不够看,她当时已经开始在课余时间打一些零工,却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存款变少。
“不过我那次运气还挺好的,我当时本来想卖给琴行的,正好那天遇到了一个喜欢收藏吉他的叔叔,我还以为他会为了压价说我的吉他不好,结果他很真诚的说我这把吉他很好,知道我想卖之后给我出了一个很高的价格。”
池清霁眨了眨眼,感慨道:“我也是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我那把吉他那么牛逼,我爸当年是真的下了血本。”
她好像没把这些当做特别不堪回首的经历,语气更像是在讲故事,声线清澈中透着一股坚韧。
让宋薄言一下就想起她以前被嘲聋子的时候,笑着驳回去的样子。
就像是落在了地上的太阳。
他心窝微微发酸,伸出手抱住她,脑袋靠进池清霁的颈窝,用力地吸了口气。
他们抱了一会,池清霁侧了侧头,两人便自然而然地吻到一起,方才因为池清霁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而燃烧起来的火焰在顷刻之间便被续燃起来。
宋薄言的手循着她瘦薄的腰线往上走,摸到她背后清晰的蝴蝶骨,同时顺着她的嘴角一路吻到侧颈。
池清霁伸出手去摸索着熄灭了顶上的灯,房间顿时再一次陷入一种接近极致的黑暗。
世间万物在这一刻好像都已经陷入沉睡,就连列车行进过程中发出的轻微声响都被自动过滤,只剩下两人衣服挤压与摩擦的窸窣声响,以及回荡在彼此耳边,掠夺对方唾液发出的搅动声。
池清霁被压回床上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已经脱得只剩一件贴身的薄秋衣,男人将她的内衣推上锁骨,滚烫掌心熨在她胸口玲珑的起伏上,来回推揉。
她也没闲着,手不断撕扯宋薄言身上的衣服,从外套,到毛衣,拉链和纽扣,宋薄言身上的衣服看着也没多少,一副轻装前行的模样,真要脱起来却有一种无穷无尽的感觉。
飞速行驶的列车甩不开逐渐西斜的月,莹莹白光从车窗斜落进来,点亮车厢中一片小天地。
男人的毛衣被池清霁随手扔到了床边,挂在床沿险些坠落,她艰难地从深吻中分神去抓,余光瞥见男人青筋隆起的小臂。
宋薄言身材看着清瘦颀长,其实身体颇具力量感,光与暗的交界落在他的手肘处,小臂肌肉线条清晰凌厉,大臂匿于黑暗,隐约可窥见其轮廓。
池清霁刚抓住他的毛衣,就被男人的掌心从背后握住了手背,一并拉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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