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来回六七个小时的车马劳顿不是容易事,她也不能不近人情到直接跟他说“你自己再出去开间房”
吧。
而且说白了,她和霍修又不是头回躺一张床上睡觉,怀澈澈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霍修这人的品行,还是可以信赖的。
只是这话怎么跟萧经瑜说啊。
怀澈澈思来想去间,那边的萧经瑜耐心已经告罄:“行,你要不好意思去说,你把电话给他,我来说。”
“……”
怀澈澈感觉萧经瑜已经快疯了。
她挂了电话之后硬着头皮走出浴室,就看霍修已经穿好了衣服,收拾好了行李箱,还简单地把刚才他躺过的床铺整理了一下,很体贴地坐在沙发上等她出来。
小姑娘愣了一下:“你要走吗?”
“没关系,我不想让你夹在中间难做。”
霍修说着,从单人座里把刚才买的药拿了出来,摆在茶几上:“这些药你记得吃,你症状不严重,我问了一下店里的药剂师,按照说明书上的最小剂量就可以了。”
这话一出,怀澈澈原本准备好的几句话都没了用武之地。
当下,小姑娘完全忘了刚刚自己被摁在他怀里亲得如何泪眼汪汪,只觉得霍修好像一只马上要被她在这暴雨天里拿个纸箱子装好,悄悄放到路边遗弃的金毛犬。
“那你订好房间了吗?”
怀澈澈心里不好意思,声音都跟着小了下去。
“没有,因为不是旺季,所以我觉得过来订也是一样的。”
霍修说着站起身:“没想到耽误到现在,不知道还能不能办理入住,我先下去问一下。”
外面暴雨正盛,怀澈澈看他拖着箱子走到门口,甚至没敢问出那句“那要是不能呢”
。
霍修走后,萧经瑜的电话又打了进来:“他走了吗?”
“走了。”
怀澈澈忽然感觉有点意兴阑珊。
这种情绪,她自己也搞不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因为觉得自己当了坏人,还是觉得霍修可怜,或者两者皆非。
她只是觉得,自从霍修拖着箱子离开,她心里就一直不太舒服。
其实她房间挺大的,床也挺大的,就留霍修下来,也根本不麻烦。
“你可真是我祖宗,都这么晚了,一男一女独处一室,你就不会觉得危险吗?”
萧经瑜知道她一向心大,听见霍修走了,那股情绪就平息下去。
电话那头小姑娘没说话,萧经瑜自知又说了她不爱听的,便自觉地换了个话题:“对了,你肚子怎么样了?”
“哦,已经好了。”
怀澈澈说:“就是吃太多了,吐一顿就好了。”
“你这节目,还继续做的话,得跟你经纪人商量一下,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萧经瑜望向窗外,看着她房间的方向,那个窗口已经被霍修拉上了遮光帘,看起来和周围其他的黑色小方块并无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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