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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莫从惊讶她的离去,她却不意外厉莫从的态度,“楼主要给我和未英什么离楼任务?”
厉莫从这才从头到脚打量了她许多遍,好像从来没仔细瞧过一样,“果然是大姑娘了。”
裴真听他只从旁打晃,不提离楼之事,正要开口提醒,厉莫从脸上却露出了精明的思索神色,“既然是你们两个一处,看在往日情分,也不为难你们,锦衣卫指挥使府上,你们去转一转吧。”
他说得轻巧,裴真却暗暗觉得不妙,他当时又道:“那指挥使韩烺前些日子去了鲁西微山湖,前一任指挥使在那处遭遇水匪翻了船,无一人生还。
你们今次去京城,便是去查一查,那韩烺都查到了什么,在此之后是否还查到什么旁的有关上一任指挥使遇害一事。”
他说着不难,“却也容不得弄虚作假。
一旦被我发现尔等弄虚作假,必派人天涯追杀!”
潜逃出楼的人,厉莫从无不将其追杀殆尽。
裴真当时并未多言,只是听他说了几句韩烺为人。
冷名楼到了如今,早不是当年匡扶正义之师,偏偏厉莫从总愿意为自己找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最常见的不外乎将任务对象说得不堪。
楼众在厉莫从手下良久,又依靠冷名楼而活,即便厉莫从的做法引发他们的不适,也不会反抗,可裴真不一样,她一眼便看穿了厉莫从的用意。
就像这场任务,明摆着是韩烺发现上一任锦衣使被杀古怪丛生,这才顺势去寻线索,而有人怕韩烺果真查到了什么,又不确定,害怕莽撞出手暴露了自己,这才买通冷名楼出此任务。
指尖轻轻剐蹭鼻尖,她朝兴奋不已的未英轻轻摇头。
“并非是你想的那般,韩烺到底有没有查出来什么,单凭他的言行不能鲁莽猜测。”
未英不服,哼了一声,“我看他不过行事狠辣些罢了!”
裴真皱了皱眉,看着未英不知其中难处,有句话不想说,却也不得不说,“他心思深沉得很。”
未英皱了眉头,疑惑地看了过来,裴真不想多说什么,摆了摆手,“出钱一方咱们不晓得是谁,今日早间我探过韩烺话头,只是他仇敌太多,完全没有头绪。”
“可是姐,谁出钱同咱们有何干系?难道姐还要替韩烺思虑不成?”
裴真没想到他这般说,一怔,不由解释道:“我没替他思虑,只不过......”
未英打断了她的解释,“姐姐莫要被他迷惑了,姐姐也说了,他到底是心思深沉!”
这句话又被原封不动地送了回来,裴真一时语噎,半晌才道:“这是自然。”
她说自然,舌尖却有些不自然的僵硬,她也察觉到了,立时换了话头,“我是说,出钱的一方定然对韩烺有所了解,也是察觉到了韩烺得知了什么,不方便出手才寻得我们,若是空手返回,或者随意编造,那边的人岂能看不出来?未英,你别忘了这离楼任务有几人真的功成身退?楼主他或许正希望有个名正言顺的借口......”
名正言顺的什么借口,裴真没明说,未英却听懂了。
方才的兴奋逐渐退去,他默了一默,“那咱们现下该如何?”
裴真说“等”
,未英立时不愿了去,“姐还要等待多时?那老男人诡计多端,你每日与他同吃同住,我想想就头皮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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