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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城县主怔了怔:“方才还在呢。
我们去看新嫂嫂的时候,她还与新嫂嫂说了好些话。
怎么突然就不见人影了?莫不是去寻叔母了?一时之间,我也不曾留意……堂兄寻她可有什么事?待悦娘回来,我便与她说一声。”
“没事。”
李徽眉头一动,不知为何,心中隐隐有些担忧。
而后,他的目光又一次落在信安县主右侧空着的坐席上——“这是悦娘的坐席?”
长宁郡主的坐席当然不可能在堂姊们之后,而是在她们之前。
这个坐席,应当是李茜娘的,毕竟她并未正式被封为县主。
不过,真是奇了,为何这种时刻,竟然连李茜娘也不在?当真只是巧合么?
“这是茜娘的坐席。”
信安县主果然答道,“怎么连她也不见了?方才姑母们还说,茜娘是主人家,也该学着待客了。
不过片刻的功夫,她竟是躲起来了?这哪有主人家该有的模样?待会儿若是她回来了,我们可得好好笑一笑她。”
李徽暂时与她们告别,出了内堂之后,迎面就见李茜娘笑盈盈地带着贴身侍婢走过来:“堂兄怎么行色匆匆的?这是在找谁么?”
她笑容晏晏,显然心情极好。
然而,这种好心情又未免显得有些太过于外露了:仿佛今日大喜的并不是她的兄长,而是她一般;又仿佛是被压抑了多日,终于扬眉吐气。
“茜娘,你可曾见过悦娘?”
李徽刻意无视她语中暗含的敌意,平静地问。
李茜娘的唇角弯了起来,笑得越发甜美:“堂兄可真是问对人了,我方才正好远远瞧见她了。
她似是想逛一逛园子,往里头去了。”
她伸出纤纤食指,遥遥一指,指尖正对着黑黢黢的园林。
这座别院极为轩阔,婚礼使用的也不过是外院以及正院附近的院落罢了,其他地方都并未布置起来。
而与灯火通明的这几处院子相比,后园显得越发漆黑。
假山石与树丛犹如阴影一般盘踞其中,格外森森然。
“多谢。”
李徽态度从容地谢过了她,便快步往园子的方向而去。
待他消失在小道尽头,李茜娘禁不住笑出声来。
她身后的侍婢有些忐忑不安地望着她,似是想说些什么。
她回头冷冷地瞥了过去:“跟了我这么久,你该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说罢,她便抿了抿唇,脚步轻快地回到了内堂的宴席上。
待她走开后,李徽又从旁边的树丛里转出来,眸色深如暗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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