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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川言抬手,时尘安闭上眼,等着他赏她一个脆瓜。
她知道?一个贤惠的娘子非但?不会有嫉妒之?心?,而且还会主动为夫婿张罗纳妾之?事,若她这般,人尚且未出阁,就把妒名扬开,是顶顶蠢笨的做法。
靳川言都好脾气地忍了下来,她却?并不领情,还要蹬鼻子上脸,与他胡搅蛮缠,不信他的承诺。
男子的话再不可信又能如何,难道?她还当?真能把他的心?挖出来?这样不知见?好即收,也不知道?是谁把她的脾性惯得这般大。
时尘安也知做错了,因此她等着靳川言与往常般教训她,叫她记得悔改。
但?那脆瓜到底没落下,大掌缓缓放下,揉揉她的脑袋,耳畔是靳川言淡却?坚定的语气:“我只?要你?。”
时尘安,我只?要你?。
时尘安再次掀入了茫然之?中,她根本无力招架靳川言的表陈,只?觉心?口被塞得太满,满到她的脑子也乱糟糟的,理不出头绪来,等靳川言去了净房,她还是那般坐着。
不过转瞬的功夫,时尘安便感觉内心?的惶恐在一点点放大,直到成了张血盆大口,要将她吞噬而去。
靳川言对要时尘安这件事是这般的坚定,好似他已经拿过秤细细称量过,知道?三宫六院的美人捆在一处也比不过一个时尘安,他这样中意?时尘安自然是极好的,可是时尘安没有办法从中感受到任何的喜悦与甜蜜——或许也有罢,只?是惶恐太大,轻易地就将这些遮盖了过去。
时尘安不明白靳川言为何这般中意?她。
她把自己从头到脚搜罗了一遍,也找不出一例讨喜之?处,竟能得靳川言的偏爱至此,甚至都可以为她而弃了那许多美人。
或许,这只?不过是他哄骗之?句,男人一向是最会花言巧语的。
时尘安这般逻辑自洽。
她想得过于出神?,因而都没察觉已经洗漱完毕的靳川言的行踪,等她从思绪抽身时,也就免不了被凑在眼前的靳川言吓了一跳。
靳川言半蹲在她眼前,也不知托着下巴看了她多久,一脸若有所思。
时尘安扶着圆凳,勉强把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的身子稳住,但?显然靳川言就是来折腾她的,她眼里尚且含着被吓出的眼泪,人就被靳川言抱了起来。
时尘安心?里还别扭着,梗着脖子将双臂垂着,靳川言瞧了她眼,没有说?话,他手臂强壮,自然能好好地托着时尘安。
他把时尘安放在了那张失了平衡的案桌前,丢了张纸给她,时尘安没好声气:“干什?么?”
“喏,”
靳川言也给自己拿了张纸,“从现在起半个时辰内,我们?给彼此列张优点单子,瞧瞧最后谁写得最多。”
时尘安一怔,她想到方才自己苦恼的事,再看眼前这张白纸,颇有些说?不出的意?味来。
靳川言提笔舔墨,半开玩笑道?:“快些写,若是你?寻出的优点写不满半张纸,我可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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