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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好汉,我等只是乖崖庵的女弟子,没甚长物,还望给条生路。”
她高挑身姿端的亭亭,着一身尼姑装扮。
却生了副皎玉皮囊,尤其那额间红痣似仙姝印记,只梳着寻常尼姑的妙常髻,便浑似哪座仙山出来的仙葩菩萨。
彼时东风拂过,拨乱她鬓边青丝,不觉唐突,倒平添些子清冷。
肩扛大刀,嘴叼狗尾草的山匪头呵呵大笑:“尼姑倒也见过不少,这般济楚模样的尼姑还是头回见。”
容消酒心下一沉,这群人来势汹汹,想来是劫财又劫色的。
“像你这般长相的,必定是娇养,这娇养须得花好些银子,小尼姑定是个有钱主儿。”
说着,男人朝身侧的秃头汉子扬了下下巴,示意他入车厢找钱。
容消酒见人过来,忙拉起有灵下车,任由那人在车厢翻看。
少顷,那秃头拿着包袱跳下车:“大哥明智,这小尼姑果然是个趁钱主儿,这满包都是银票。”
容消酒心在滴血,那包袱里头是她攒了两年的血汗钱。
她就盼着用这些钱在寿州开画馆,过安生日子,如今倒好全没了。
“各位好汉能否行行好,给贫尼留点。”
容消酒合掌作礼,端的恭敬。
众人仰头大笑,山匪头吐掉嘴里的草梗,嗤笑问:“你可见过留钱的劫匪?”
容消酒低了头,她是没见过,可又舍不得钱财全被掳走,遂说出那话来。
“俺们虽是劫匪,却也讲道义,不杀人不放火,只劫财。
至于色嘛,你瞧你长得那样,谁敢劫。”
这山匪头一边说着,还一边咂嘴摇头。
“嗯?”
方将还说她长得济楚,如今倒又嫌弃上了。
“就你这长相不趁个百八十万两谁敢劫,长得太好看也得靠银锭子将养,俺们都是穷出身,可没钱养活。”
“你若长得丑些,俺们必定将你随钱一道劫走。”
所以她是被嫌弃了。
容消酒深吸口气,见他也算好说话,走近了些:“还望好汉慈悲,就留一百两,五十两,二十两,一两也成啊。”
容消酒伸着手指头,不断试探。
可这山匪头就是不松口,朝众人摆手,转身走入密林。
“别啊,好汉。”
容消酒小跑跟上,脚腕却绊到石头,朝前跌去,直撞向土匪头后背。
这汉子受力跟着朝前扑,腹部正巧抵在手下人的刀口上,落了个小腹插刀,血流不止。
容消酒跌坐在地,倒吸一口冷气。
赶忙张开双手,怯怯道:“贫尼不是故意的。”
“你这叵耐的小尼姑,竟敢偷袭我老大,看我这一刀下去,不教你骨肉为泥。”
秃头汉子扬起大刀,便朝她身上砍。
只听“嗖”
地一声,响箭破风而来,直中他颡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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