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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凭玉皱紧眉弯,余光瞥见?站在一侧看戏的齐国公。
齐国共此时也走上前来,语气带着不容反驳的威压:“再怎的说,梁公子和酒丫头还未重新?定罪,待他们见?过圣上,是?死是?活还轮不上王爷您来做主。”
商凭玉没有看齐国公,只瞥了眼梁照晨方向微歪头,居高临下看着梁照晨两人,戏谑一笑:“本王也玩够了,便看在国公爷的面上暂且放过你们。”
说完,嫌弃一般,将软剑抛给身后随侍,头都不回地迈着长腿进了船舱。
*
容消酒被单独关在一处货舱内。
室内逼仄又潮湿,时有凉风自甲板的缝隙中钻入内,带着“吱呀”
的声响,在室内肆虐。
容消酒手上伤口?被粗略的拿纱布包住,只是?那纱布渗出的血异常触目惊心。
她衣衫还未更换,衣摆还在滴水。
只蜷缩着坐在角落,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冷风将衣衫吹干,周遭的清寒令她齿间止不住的打颤。
忽而门?被推开,来人执了盏马灯,昏黄的光将容消酒照彻。
容消酒并未抬头,在门?被阖上后,只觉门?前人的脚步越来越近。
“好姐姐,怎就落得这般下场?”
商凭玉将马灯整个?伸到她脸前,刺目的光惹得她双目紧闭,皱紧眉弯。
他语气悻悻,带着几分挑衅。
话落,甚至啧啧出声,审视也似的执灯将她周身照个?透彻。
容消酒讨厌被这般凝视,转过头不去看他。
“姐姐就没甚想说的?”
“或许姐姐求求我呐。”
他话是?这样说,却也明白,容消酒那般性情是?绝不会放下身段委身求人。
果不其然,便见?眼前人仰起脸,琼面上满是?倔强。
灯罩下的豆点?火苗随风摇动,那流动的光亮落在她眸中,闪着坚毅的光。
她樱唇轻勾,齿间溢出冷笑:“做梦。”
商凭玉居高临下睐着她,不可否认,这样的容消酒倔强、坦荡、难以驾驭,却也更动人。
望着那双明眸,他毫无?悬念地再次心动,沦陷。
透过她这张脸,商凭玉脑中回想起儿时,她喂他吃蟹酿橙的模样。
那时他与她并不熟悉,甚至还刚因一只喜鹊吵过一架。
所以那时的容消酒喂他,十分别扭。
面上端着冷漠不容靠近,可那手上却执着汤匙一勺勺将蟹酿橙喂他吃下。
商凭玉再次看见?她这般不容靠近的模样,心口?忽的一滞。
想来,她大抵早就忘了。
思及此,他自嘲一笑。
也因这一笑,他释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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