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时本该在闭目养神中的傅逸生却缓缓的转过头来,很坦然的承认,“我们只是朋友而已。”
他将“朋友”
两个字咬得那么重,莫语涵心里不由得一滞,那天在金贵,她为了脱身,竟说了“做朋友”
这类的鬼话,可他不知是将这“鬼话”
当了真还是故意说出来折磨她。
然而,只一刻,她就得到了答案。
她抬头看他,发现他也正看着自己,那微微勾起的嘴角,半眯着的双眼,像是在挑衅,又带着些戏谑,仿佛在对她说,“后悔了吧?想反悔么?”
莫语涵撇开眼,她终于无望的发现,她又一次违背了自己的初衷。
本想着逃出那座城市,逃出那个傅逸生为她制造的牢笼,可是想不到跌跌撞撞茫然不知去路的她竟又一次扎向了他的陷阱。
……
大巴车晃晃悠悠的开了几个小时才到达远近闻名的科尔沁草原。
导游给游客们分配了各自的蒙古包,不出意料的,她与傅逸生被分到了一起。
莫语涵本就有些晕车,只在包间内待了一会就觉得胸闷气短。
她悄悄的出了包间,只想着透透气却不知不觉的沿着包外的小路走出几十米,直到发现没有路了才停下来。
草原上的风确实很大,停下来没一会莫语涵就觉得有些冷。
她搓了搓手想回包里拿件衣服,一回头却发现傅逸生不知何时已来到了她身后。
借着包厢门前微弱的灯光,莫语涵看清他手中拿着的正是她的羽绒马甲。
他走上前来,将衣服递给她。
她搓了搓手,毫不客气的接过穿上。
“要回去了么?”
傅逸生面色平静。
莫语涵摇了摇头。
“那一起走走吧。”
大巴车上的傅逸生还会挂着一抹顽劣戏谑的笑容,可是此刻的傅逸生却只能又深沉来形容。
莫语涵突然看不懂他的表情,那双墨色的眼眸中似乎蕴含着太多的内容。
或许就是因为还有不解,她没有拒绝他的提议。
枯黄的草根随着冷风起起伏伏,发出沙沙的声音。
月色下隐约看得见冰封的河流弯弯曲曲的伸向远处黑压压的山脉。
夜幕下的科尔沁像只熟睡的雄鹰,看上去死气沈沈却又让人觉得其中蕴藏着勃勃生机。
走出很远,莫语涵依然听得到身后的包厢内传来的高亢嘹亮的祝酒歌,与面前这片没有边际的黑寂形成鲜明的对比。
前面的傅逸生突然停住脚步,他回头看着莫语涵。
夜色中她依然感受得到他灼灼的目光。
她不禁有些惊慌。
“语涵,那天之后我想了很久,我觉得你说的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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