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我做他的情妇,我抵死不从。
他有个弟弟,就是张天林。
张天林当时是镇上出了名的混混,仗着哥哥是镇长,在镇上胡作非为,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因此虽然张天林有个做镇长的哥哥,却没有好人家肯把女儿嫁给他。
「张天森为了达到长期占有我的目的,竟然安排他弟弟娶我。
当时我自认为已经是残花败柳之身,破了身嫁给别人只怕会被人骂死。
所以心灰意冷之下嫁给张天林这个禽兽。
张天林没什么头脑,对张天森的话唯命是从。
新婚夜那晚我本以为从此可以逃出张天森的魔掌,没想到……没想到张家这两个败类竟然……竟然把我……了……呜呜呜……
(我听得咬牙切齿、怒火中烧。
我万万想不到在我们这样一个文明国家,竟然还存在这么黑暗、惨无人陆的人间悲剧。
)
「从那以后,这两个禽兽根本不把我当人看,每次都是两个人一起在我身上泄他们的兽欲。
我想过逃跑,甚至也想过要自杀,还曾想去公安局告他们。
可是张天森威胁我,要是把这事传出去,他就派人把我父母活活打死。
我父母原是知识分子,因为祖父曾是国民党政府的一个文书,后来父母被打成黑五类,下放到我们村里当支青。
「小时候我常常看到村里人,把我父母亲押着游街批斗,为此他们吃尽苦头!
可他们有什么错?难道一个人可以选择生他养他的父母吗?我父母亲很坚强,虽然我是他们的女儿,却没有因为黑五类的身分让我吃苦,还供我上高中,考大学时也是因为黑五类的身分,满分五百分的卷子,变成四百五十多分。
可他们……他们……
「我知道,你会问我为什么不去反抗。
可反抗有用吗?在政府的眼里,我们就是黑五类,我们的人权没有任何保证,更何况我的仇人是一镇之长!
我害怕他报复我的父母,我不能让他这么做!
我可以忍,吃多少苦、受多少罪我都可以忍!
我只要我的父母平平安安地安享晚年。
我不想看到受了一辈子罪的他们,还要为我伤心流泪……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片悲哀。
我是农民出身,不知道黑五类的苦,魏婉说的游街批斗的事不只是他们春江村才有。
小时候,我们春水村也生过这样的事,但我那时候年纪太小,只以为有热闹可看。
依稀记得会有一个人跪在高台上,背上插一根木板,低着头被人批斗。
臭鸡蛋、烂菜叶,甚至是粪便都可能会往被批斗的人身上泼!
身为孤儿的我最能了解她对父母亲的爱,她的话打动了我。
此时我觉得鼻子酸酸的,眼泪不自觉的随着她的叙述流下来。
)
「今年,二老终于走了。
医生说他们旧伤未愈,伤势复而死。
虽然他们苦了一辈子,但在最后十年里过的是幸福的日子。
我求张天林帮爹娘盖间新房,求张天森给爹娘安排个村小学老师的工作。
每天,爹和娘都开开心心地教育着当年向他们泼粪便的后代,教他们识字,教他们怎么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