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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端不是凑热闹的人,越是沸腾的场面他就越冷。
此时他滴酒未沾,是场子里独醒的一个。
楚端过去坐在景宁旁边的椅子上,“吃点东西吧。”
景宁偏过头斜眼看着他,笑,“楚端?”
楚端淡淡的,“你喝多了。”
景宁摇头,对他神秘地眨下眼,“早着呢,我的量,他们量不出来。”
楚端翘起唇角笑,重新打量她,“没想到滴酒不沾的三好学生变成海量了,当初的系主任只怕要被你吓到了。”
景宁软软地坐向身后的椅子。
椅子位置略略有些歪,楚端怕她坐不稳,手飞快地把椅子拉正。
景宁没有留意到,坐下来下颌支在手腕上。
她醉醺醺的,双颊清浅的一抹红霞,桃花映水般潋滟晶莹,盈盈地笑着,头倾向楚端小声地说话,像是说着秘密,“我这是威慑战术。”
“哦?”
楚端的眉微微扬起。
景宁最喜欢看他这个表情:头略略歪着,一字平眉舒展开,长而直的睫毛就完全地翘起来,所有的心思被半遮的眼帘掩去大半,有些坏,有些乖,很撩女孩子的心。
景宁苦恼地看着他,“怎么办?我还是这么喜欢看你,要是能多说几句话就更开心。
可是我有什么好跟你说的呢?”
楚端不说话,昏沉的光线下眉目笼着阴影,目不转睛地盯着景宁,寻找她与毕业那天的不同和相同之处。
景宁的手指斜斜地点向觥筹交错的同学们,开始解说她的“战术”
,“我第一次喝酒时一口气喝了一高脚杯,满满的,白酒,辣死了,把那些准备灌我的男人吓走了。
你猜他们说什么?”
“说什么?”
景宁嘻嘻地笑,荡漾着酒气水光的眼波游了回来,焦距不准地绕着楚端转,得意中傲气更甚,“他们说‘这女人喝酒让人害怕’。
我一战成名。
从那以后没人敢挑战我,包括男人。”
目光缠绕,楚端痴痴地失了神,喃喃着端起面前的杯盏,“我和你喝一下吧。”
“不跟你喝,你的酒喝了难受,我去找加贝玩。”
景宁要走,不料被楚端轻轻地拽住了手,“别再喝了,和我说会儿话。”
景宁被酒精麻木的末梢神经没有感觉到他冰凉手指的牵扯,滑着慢摇的舞步,轻旋慢转着向酒意酣畅的热闹核心走过去,提高声音喊着:“加贝加贝,什么时候去唱歌,我想跳舞。”
加贝已然从翩翩佳公子壮硕到膀大腰圆,无论身份还是体重都晋升为重量级。
他脸红脖子粗地招呼着,“走走,去唱歌!”
于是散场,转战KTV。
景宁在包厢里跳了一会儿就出来了,徘徊在走廊尽头的小厅里醒酒。
格日勒出来找她,索性陪她窝在沙发里歇着。
格格问:“难受?”
景宁摇摇头,“我受不了鼓点声,震得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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