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仗着自己肚子里有他的孩子,也敢和阿浩硬着闹腾,不想他不顾忌着孩子给他服软。
晶晶逮了景宁做听众,尽情数落着心里的怨气和委屈;阿浩的凉薄,情难持久,对她的日渐冷落。
这话恰恰触动了景宁的心思,凄凄地就想到了楚端。
他又能有多持久?此时只怕和刑柯在“虚与委蛇”
,她又算怎么回事?她不禁灰了心,她也不过只是任男人摆布的女人,和楚端的未来,她看不到……
还是武匀的电话打断了晶晶的怨妇情绪,而景宁看着那名字就逆反——又是一个利用自己的男人,虚伪地标榜自己淡泊无争,却在你争我夺得名利场里异军突起。
偏偏此人正是她的顶头上司,躲都躲不掉,每一个电话都要恭敬客气地接起来,还得马首是瞻地绝对服从。
武匀的语气不像谈公事,“下来吧,我在停车场等你。”
“不是要加班吗?”
景宁故意问。
“回去路上说吧。”
景宁拖着长长的懒声答:“好——遵旨。”
武匀已经在停车场等她了,怎么看都依旧是谦谦君子,如水般静默安然,和刚才办公室里的盛气凌人截然两种面貌。
景宁领教过他的当仁不让,这份安宁也就被她主观屏蔽掉了。
武匀拉开自己车副驾驶的门,主动示好,“我送你一起走吧。”
景宁指指自己的车,“我也开车了,你不是要安排工作?”
武匀没有了上司姿态,“最近怎么总不理我,对我有意见了?”
“没有。”
“是因为我突然来了你们公司,你认为我暗中图谋部长的位子,以为从前谈你们公司的事情都是我在利用你打探内幕?”
说对了,景宁想。
但景宁认为武匀不应该用“突然”
这个词,应该对“蓄谋”
才对。
她更加觉得他虚伪了,敷衍道:“不是。”
武匀知道景宁已经在自己额头上盖了一个反派的戳,给他定性了,但他想让她理解自己,“我来这里也是多方面原因促成的。
石部长去年夏天就邀请过我,当时我很犹豫,决定过来也是前两天才决定的。
韩帅和老卫觉得我是阴谋家。
我刚才还对韩帅说,从来没有什么东西是应该属于谁都。
竞争就是残酷的,职场上更没有男女之分、友谊之说。
机遇摆在那里,谁拿到算谁的,我不会谦让。
我争取到了并不意味着我欠他什么。
不必对我摆脸色闹情绪。
我欢迎他的挑战,如果他能赶走我是他有本事我没能力,我认输。
但公是公,私是私,朋友还是朋友。
你说呢,景宁?”
这番话是说给景宁听到,可惜成见已深,景宁冷笑,“石部长去年就许诺你了?你果然是成大事的人,一点风声都不外泄,却一再问我会不会去争这个位子。
原来你平和的表象下是这么残酷的生存法则,领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