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到裴俦身上那股好闻的水沉香味道,他才不紧不慢地道:“你仔细看,边角处是否像文字的刻痕?”
“没有……啊!
是有些像。”
秦焱无声地笑开了花,又摸出一枚铜币递给他,道:“你用这个对比一下看看。”
那是一枚大渊现在的通用铜币,裴俦接过,将两者合到一起,错了错位置,就见铜币之上“景丰通宝”
的景字上半截,竟与那石子几乎重合在了一起,只是在成色上有些微的差别。
“这是一枚碎掉的铜币?”
“应当是。”
谁会没事将钱撕着玩儿?
裴俦想了想,道:“我托仲文查过,这工头出身铜矿,想来要碾碎一枚铜币不是什么难事。”
秦焱一听见寇衍的名字,脸色就沉了下来。
裴俦还在说话,他道:“问题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一定不是自己掉下去的,若是有人为之,那他死前应是想留下什么有关凶手的东西,那这枚碎掉的铜币,想必就是他留给我们的线索了。”
电光石火间,裴俦总觉得快把一切串起来了,但就是还缺点什么。
是什么呢?
“景略,你可以多依靠依靠我。”
裴俦思绪被打断,收起了手,不看他,也不说话。
秦焱道:“我将你放到户部,是想着倘若朝中有一人你可以信任的话,那就只有寇衍了。
他人虽不大聪明,但不会害你。
可你无需事事瞧他脸色行事,有难处尽可来找我,秦四、秦七他们四个你尽管调遣,他们认得你,不敢不听。”
他不敢再拉人手,只得扯了他一方袖子,露出几分泫然欲泣的委屈来,道:“你以后……能别躲着我了吗?”
裴俦面无表情,却起了一声的鸡皮疙瘩。
这位是在对他撒娇???杀伐冷血的一品总督,在对他一个小侍郎,撒娇???
他确实在躲着秦焱,自从那日回府见到厅里那一堆山,并且在张衡水问起时他只能打哈哈蒙混过去的时候,他便有意无意地躲着秦焱。
而他发现有一个人秦焱是绝对不会接近的,那就是寇衍。
因此他索性每日都蹭寇衍的马车回去,也不管人家要多绕十几里路。
一连清净了好几日,不想这厮竟直接上户部抓人来了。
裴俦扯回袖子,道:“你把原来的左侍郎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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