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开门,迎接他的都是一如既往的冷清,大半年过去了,柏岚始终没有回来。
他不知道应不应该再坚持。
可是捏着那把柏岚送给他的钥匙,他又忍不住对自己说,除非柏岚亲口让他把钥匙归还,这段感情,才能算是有始有终。
再做一组,今天的复健就能结束了。
邵凌轩因此有点心不在焉,好几个动作不够规范,大有蒙混过关之意。
复健医师正要开骂,有人推门而入:“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那种弹簧门,很多人进进出出都是用力一掌然后就再也不管它,来人却是像对待普通门一样轻开轻关。
他的笑容明快,还有一点柔软的感觉,让人觉得很好欺负。
邵凌轩像看见救星一样爬起来,瞬间就把毛巾水壶什么的全抓在手里:“是不是来不及了?对不起医生,我们真的赶时间,下次补上!”
“呃……”
时朗刚要说其实还有富余,邵凌轩已经像只瘸腿兔子欢蹦向大门,他只好换上抱歉的笑容:“是,今天要参加一个好朋友的婚礼,可能的话想早点到场。”
傅琬琰说过她30岁之前一定要嫁出去,今年总算得偿所愿,新郎和她同岁,一表人才,又是著名银行家之子,毫不夸张地说,就像刚刚发行的新版钞票那么受欢迎。
“恭喜恭喜。”
时朗难得在私人场合穿了回正装,GUCCI的宝蓝色天鹅绒西服上衣,里面黑色亮缎马甲上挂着一串琥珀琉璃垂珠,RalphLa
uren的咖啡色马裤上钉有许多米粒大小的黑曜石和珠片,头发因为还在唱片宣传期,不得不维持着淡金色,新郎和他握手时压低声音:“要不要帅得像是来抢亲一样啊你,太狠了。”
时朗失笑,旁边邵凌轩也说了道喜的话,新郎看着他说:“腿都好得差不多了嘛,完全看不出来哦。”
邵凌轩刚要开口,休息室里的傅琬琰拎着后摆曳地2米2的长裙狂奔出来,脸上是他们从未见过的惊喜神情,她什么也不说只把一张卡片塞到时朗手里。
“新婚快乐,要抓住这个肯和你白头到老的男人啊。
柏岚,YourPan。”
字迹的确是柏岚的,时朗发着愣,傅琬琰抓住他手腕:“时朗!
他肯定是回来了!”
时朗突然回过神,说了句“对不起”
就飞奔出酒店。
一路上他都是满心期待,然而捏着钥匙开门时却犹豫起来,如果门后面是一片漆黑,和他之前一百多次推开时一样呢?
他四下张望,想找到一点有人来访的痕迹,但毫无疑问,就算有也都是他昨天留下的。
时朗推开门,果然黑漆漆的,他看了眼自己投映在光带里的影子,叹着气打开灯。
茶几上的花瓶昨天还空着,现在里面却插了一朵PradoRed,时朗吃一惊,希望猛地升起,大步冲到画室门口一把拧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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