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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好,怪不得他手上的洞又增加了,他一个公子哥儿,三番四次为她做着做那,做过的,没做过的,统统做遍了。
看他脸色那么差,他一定是被他爹打了。
他一定也没吃东西。
她抓了条褥子,随手往自己下头一垫,一抬手,便将一勺子鲜汤,送到了他嘴边。
他却没张嘴。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静静地,就把那张布满冷汗,鬼一样煞白的脸低了下去。
老半天,当他终于将手上的药瓶,一个个塞到了她怀里,他也不抬头,只继续看着地面,怔怔地,便冲着地面,冲着着自己光溜溜的脚趾头,低声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把你,送回十三叔那里吧。”
怎么又是十三叔?
他还真是没完没了的。
她又没怪他。
这顿打,本来就是她欠他的。
她一点也不喜欢他那个十三叔,那个男人,压根也认不出她不是原来的凤飞。
他居然,连自己喜欢的人是谁也分辨不出来。
世界上,再也没有比他更虚情假意的男人了。
不是装出来的虚情假意,而是真真正正的虚情假意。
对她这张皮,这具身子的虚情假意。
她一边夹着糖醋排骨,一边轻描淡写对他抛出了一句:“不去”
,话音刚落,他立即“扑簌”
一下就把头抬起来了。
他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两只乌黑铮亮的眼珠子,骨碌碌在她脸上,身上转来转去,转着转着,便死死盯在了她血流不止的下身。
“真的?”
他依然低着头,用轻到不能再轻的声音,轻轻说了句:“真的?”
,立即蹲下了身子,手忙脚乱把那些药瓶的塞子都拔了出来,将瓶子里的药,一股脑往手上一倒,便要往她鲜血淋漓的下头抹。
老天爷,绕了她吧,他能不能不要再那么二百五了?
有哪个女人来月事,会往自己下头涂药?
好端端的身子,都要给他涂坏了。
她气鼓鼓地看着蹲在自己身下的他,气鼓鼓地,用筷子戳了戳他的胳膊,他那突然散发出异样神采的眸子,一下便黯淡了下去。
他低着头,又蚊子叫了一声:“你要十三叔来给你涂?”
她一下气得忍无可忍,将筷子“啪”
地一声拍上了桌子,便见他立时噤了声,整个人,随着她敲桌子的巨响,猛地震了一下。
她又好气又好笑,无可奈何地看着他低着头,脚趾头乱扭,眼珠子随着脚趾头乱滚的傻样,心中一软,立即张开双臂将他拥入了怀中。
她把他的脑袋按在怀里,在他头发上,脖子里到处乱亲,好半晌,方才抬起了头来,揪着他的耳朵,往里头轻轻吹了一句:“我不喜欢你十三叔,我喜欢你。”
他一下彻底僵住了,眼珠子不滚,脚趾头也不动了,他就像块木头一样,在她怀里怔了足有半柱香的时间,方才勾了勾唇角,冲着她,阴阳怪气地抛出了一个极其古怪,阴郁的冷笑。
“你说谎。”
“你谁也不喜欢,你只喜欢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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