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婴推开车门,四处找那个纸团。
湛朗用的力气真大,不知道把它仍哪里去了。
她不气馁地猫着腰,一寸一寸地找。
隔着窗户冷冷望着她一举一动的湛朗,嘴唇抿得紧紧。
妍婴从花坛里捡到那个纸团的时候他拉开门,一把夺过她展开到一半的协议书,撕个粉碎。
“你是我的!
如果你能证明你不是个洋娃娃,就谁也不要依靠,自己生活!”
他说,“否则,只有我能要得起你,懂吗?”
她吃惊地望着湛朗。
心里一阵酸楚。
没有生气,只有酸楚。
因为他说的是事实,只有被触到痛处,人才会酸楚。
她转身朝大门走去,一边走,一边把耳垂和头发上的花拔下来,拿在手里。
湛朗没有拦她。
☆
清平为她端来刚榨好的果汁和新烤的蛋糕,放在地板上。
新家还很简陋,家具什么的都没买齐全,清平说过要等她一起选,那就是一起选。
“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实在很过分。”
“他说得对呀。”
妍婴注视着那杯柠檬黄色醇醇的果汁,“我并没有挑选别人的资格。”
“你很重视他的话。”
良久,清平说。
她怔了怔。
“他在你心目中,绝对不止朋友这么简单。”
她把这句话想了又想。
“我好像根本没有我说的那么讨厌他。”
妍婴盯着果汁,“清平,怎么办?我好像没那么坚定的决心要离开他了。”
“那就回去吧。”
清平抬起手,摸着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