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报纸甩过去,冷眼睨他,“你简直疯了!”
“你不满意?是该再狠些。”
他的眼角轻瞟过我,有意无意地抚着无名指上的翡翠戒指,浅笑依然,“我知道越十里来过,人呢?”
“越先生在找我?”
我转眼去看站在门口拎着一个永和的袋子笑得温柔的白衣大男孩,不由得,心下一颤。
其实他的笑,很纯粹……偏生是这样的场合……倒是讽刺。
越十里迈大步走进来,坐在我旁边,左手扬起袋子,顿时一股鲜浓的香气涌进鼻间,“医生说你昨晚吃得不多,非得我看着才听话么?我带了陈嫂做的玉米粥,玉米粒打碎了炖的,应该不会难消化。”
看着他若无其事笑语嫣然的模样,我的心快蹦到嗓子眼了。
我转头看向面无表情的越南君,他的嘴角含了一抹玩味,但眼神明显噙了丝决绝。
看见那危险的信号,我下意识推了推离我过分近的越十里,却被他以越南君的视觉死角为遮掩一把握紧我的手腕。
我惊得抬眼瞅他,他的目光澄澈清然,坚定而认真。
我能感觉到他的手心在冒汗,而且不断收紧,几乎快握碎我的骨头……我疼得直皱眉,想抽离,他却低声道:“我会帮你。”
我的心情变得更忐忑,心头那阵阵不安愈加强烈。
我刚想问他要干什么,越南君那厮却先开了口。
“看现在的情景,你们是打算坦白从宽了?”
越十里眉眼微低,嘴角的弧度更深,“是啊,九九,坦白如何?”
说完放下手里的袋子,扬起他那张线条完美蛊惑人心的容颜,直视越南君的眼。
“孩子是我的,有什么好怀疑?还是……”
他站起来步到越南君身前,笑得讽刺,“你从没想过,我居然敢这样在你背后玩小动作?就算是狗,也会长大的……”
越南君的脸色忽地划过一片阴霾,我的呼吸一窒,思绪像生生被扯断了般龟裂成一片狼藉。
也不知从何处涌出来的勇气让我猛地扯住越十里的手臂,大声跟越南君解释:“不是他的!
我说过孩子是聚会那时候有的,我和越十里只是同学而已,你们是父子,你不应该怀疑他!”
“傻瓜。”
越十里无奈地笑笑。
越南君的脸变得更深沉,简直像随便打打小雷就会下瓢泼大雨的乌云,完全笼罩住了整张俊美的脸。
我差点忘了,越十里极会耍弄小心思,经他这样略带着些小无奈的轻叹,越南君恐怕是不会再相信我的只言片语了。
我颓然地看着越十里,第一次体会到小角色的悲哀,这两只骨灰级的玩家的斗局我貌似永远只有鼓掌围观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