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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上换洗的衣服去浴室冲了个澡,悄悄带上门走出房间。
经过大厅时,服务员看着我笑了一下,“赶海?潮还没退呢。”
我也对她微笑,顺便轻轻地摇头。
酒店离海只有100米,因此叫作览海酒店。
设有一个?望台,却并不是故意的,只是施工时懒得拆除而留下。
一般游客看海,都去万平口。
荒废的?望台下,是丛生的杂草,在夏季不遗余力地疯狂生长。
这样也好,唯有这样,才不觉寂寞悄然来袭。
蛐蛐在草丛里唱黎明的序曲,没有人比昼伏夜出的它们更了解太阳。
我在等待灯塔……黎明中雾气缭绕的灯塔。
在介于昏黄乳白的雾色中,有一个暗红色的亮点忽明忽暗,那是我要寻找的答案。
天色在不知不觉中变亮,暗红色的亮点也不再那样明显。
的确,只有在夜色中,它才显得那样必不可少。
日出后,它便是连被称为装饰都似乎有些自作多情。
尽管需要它的人只是一小部分,很少的一部分。
灯塔日复一日地亮着,在渺茫漆黑的海面上。
正是这样的孤独,时常让我在失意时分泪流满面。
在生命中,我知道自己不是太阳,不会被每个人需要。
我只想自己是一座灯塔,被需要的人需要。
也许前世,我是一个守塔人,摇晃着那盏小小的煤油灯等待一艘偶然与我擦肩而过的驳船。
也许来生,我会驾一叶破旧斑驳的扁舟,与高高在上驻守灯塔的他不期而遇。
即使他看不见我,我依然对他微笑。
我相信我千里迢迢赶来此处,是为了一偿今生的夙愿,陪这座灯塔度过这样一个黎明。
天色渐明,雾气缭绕。
我挽起裤管,走下泥泞的海滩,踩着满脚湿泥,头上戴着露珠的光环。
MP3里播放着GeorgeWinston的钢琴曲《Variationsonthecanon》,我极爱的那种感觉。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