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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亭没再搭理丁嘉文这些不求上进的言论,继续埋头在书上记着笔记。
这样的聊天模式,丁文嘉早就习以为常,他也不介意,自顾自地往下说,“你说老板在想什么,到底为什么突然要你读书?这年头当保镖也有学历要求了,还是要提拔你当保镖队长?”
“不知道。”
边亭头也不抬,手里的书翻过一页。
“幸好没让我学习。”
丁嘉文咂了咂嘴,话里话外带着庆幸,把手里的书“哗啦”
丢到一旁,伸了个懒腰,“楼下的房间也挺好,至少不用遭这种罪。”
丁嘉文提起这一茬,又让边亭想起生日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心里随时涌出一种不同寻常的情绪,堵得他有些心烦意乱。
但彼时的他,没想过深究这种烦乱的来源是什么,于是就把问题归结在丁嘉文的头上,愈发不爱理他。
难得的周末,丁嘉文自然不会白白耗在边亭的房间,他在边亭这儿蹭了一顿惠姨送上来的点心后,就一溜烟下楼去了。
丁嘉文走了,边亭总算可以专心看书,但大概是最近太累的缘故,看着看着,他的眼皮越来越重,在不知不觉间,趴在桌面上睡了过去。
边亭的这一觉睡得很沉,还做了个梦,在这个短暂的梦里,他梦见了许多当年还在学校时的事。
与丁嘉文不同,对边亭来说,重新拿起课本,并不是太煎熬的事,在离开学校之前,他的成绩虽然说不上优异,但也看得过去。
高一那年的一个傍晚,他如往常一样放学回家,刚踏进家门,就见家中一片狼藉。
几扇玻璃全部都被砸碎,遍地都是玻璃渣,客厅里家具横七竖八地瘫了一地,那台年纪和他一般大的电视机也已经摔了个稀烂。
要知道,这台电视,是他家里唯一像样的电器。
边亭走进客厅,脚尖踢开一滩破碎的热水壶内胆,这时,浴室的方向传来了几声激烈的争吵。
“快说,剩下的钱在哪里!”
是一道粗粝的男声。
马上就有一个女人尖声斥道,“凭什么告诉你,马上给我滚出去!”
听到女人的声音,边亭立刻放下书包走进浴室,他认出这是他妈妈的声音。
他的母亲嗜赌成性,大半辈子几乎烂在了牌桌上,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都是常有的事,不知道怎么会在今天突然回来。
卫生间里的场面比客厅还要混乱,布满了裂纹的镜子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拽起女人的头发,先是往脸上扇了两巴掌,然后反手将她的头塞进马桶里,按下了冲水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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