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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早和你说过了。”
苹果削好,周警官没有客气,直接送进自己嘴里,咔嚓咬了一大口,幸灾乐祸,“你那么骗他,事后他肯定要生气的。”
不听不听,和尚念经,靳以宁闭上眼睛,假装已经睡着。
如果不是能从周天懿嘴里探听到一星半点边亭的近况,他也不会如此有耐心,在这里听周天懿的马后炮。
“其实他这几天都——”
周天懿原想告诉靳以宁,边亭这几天其实都有来医院,但一看靳以宁这个爱搭不理态度,又不想当这个好人。
于是她三两口啃完苹果,果核往垃圾桶里一抛,站起身,说:“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现在你已经顺利保释了,晚点律师会来,和你商量之后上庭的事。”
周天懿前脚刚走,律师后脚就来了,双方谈完后续事宜,就到了结束探视的时间。
临睡前,靳以宁和往常一样,给边亭发了一条信息,这条消息一如既往石沉大海,没有收到半点回复。
看来边亭这次真的生气了,气性还不小,铁了心要践行此前放下的狠话。
难办了。
这次要怎么哄。
靳以宁盯着没有动静的手机,暗自苦恼,直到眼皮发酸,沉沉睡去。
他想得太认真,也就没有察觉到,门缝里有一道影子,直到他睡着才离去。
靳以宁这次身中数枪,要经历好几场手术才能恢复,半个月后,医生又给他安排了一场手术。
这次术后醒来,是在深夜,这晚天气不好,窗外下了好大的雨,靳以宁被雨声吵醒,迷迷糊糊睁开眼。
他没有按响呼叫铃,安静地躺在床上,望向雨幕。
雨声淅淅,夜灯朦胧,病床边的隔断帘拉到一半,将这张小小的病床,隔绝于世界之外。
靳以宁不是一个感性的人,但在这样一个深夜醒来,让他没由来得觉得有些孤独。
窗外的大雨仿佛淋在他的心上,那份持久的想念,又不可控制地,四下蔓延。
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念头刚起,房门忽然被推开,靳以宁心里想的那个人,像变戏法似的,毫无预兆地出现在门外。
边亭没想到靳以宁醒了,惊讶道,“怎么醒了也不出声?”
梦想成真得太快,靳以宁望着门边的人,久久回不过神。
“完了。”
边亭关上门,朝病床走来,“傻了。”
直到确定眼前是活生生的人,不是易碎的梦境后,靳以宁才哑着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边亭。”
他的声音弱得像即将熄灭的烛火,却执着地亮着最后一点光,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笑,“我以为你真的再也不要见我了。”
“我是这么打算的。”
边亭来到床前,喀哒,把手里的杯子放在床头柜上,瞥了眼病床上的人,“把人耍得团团转之后,再把自己折腾得半死不活,就能轻易让别人原谅,哪有这么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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