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陆栖寒啊。
之前在林中传来夜鸟啼声般的呼哨声时,她就该猜出围攻朱雀弟子的是伏羲教的人。
那个小娃娃好好地被他托在臂上,已止了哭泣,还把一只小爪子信任地搭在他的脖子上,紧绷着嘴巴,俯视着趴在地上的女人,其充满敌意的神态,与陆栖寒此时的神情居然是大小翻版,如出一辙。
阿裳按着被摔得生疼的膝盖站起来,拍打了一下裙子上的土,直起身道:“是你啊。
哎,那小孩……”
话音未落,刷的一声,陆栖寒手中折扇打开,看似随意拢在娃娃身前,实则藏了数种后招,可攻可防,目光中含了一丝嘲讽:“有我在,你休想动他。”
她撇了一下嘴巴:“我就是想问问他有没有受伤。”
玄鱼那家伙一向粗鲁,下手没轻没重的。
陆栖寒冷冷一笑:“宫主大人何时有这么好心了?”
“喂。”
阿裳不高兴了,“你这么说就没良心了。
在青楼楼主那里,给你煮药端茶,跑前跑后伺候大爷你的,不是本姑娘?”
“宫主的演技着实很强。”
她翻了一个白眼。
“若论演技,比起您来在下甘拜下风。
你一开始就认为我是虞错,却能一口一个小错小错地叫,真是演得风声水起,声情并茂。
再说了,就算是演戏,我也没有发挥本门特长,喂你一把□□不是?”
“那是因为我有所防范,你没有机会下手。”
“哟呵……”
阿裳郁闷了。
当然了,他早已对她防范有加。
而那时候她毫无戒心地伺候大爷他,还跟一只总想弄死他的左手斗争得很辛苦!
真是一片好心喂了狗啊。
不但阿裳不服气,左手突然苏醒一般,也加入了这场针锋相对,扬了起来,手指绷起做了一个蓄势洒毒的手势——瞧不起人呢是吧!
要用实际行动告诉这小子,只要想取他小命,不需要寻找机会,它可以自己创造机会!
阿裳本来憋着一股火跟陆栖寒闭嘴,见左手一言不和要洒毒,大惊,赶忙试图用右手去按左手,对它念头:“冷静,冷静!”
陆栖寒眼中一凛。
脚步半旋将手中娃娃放在地上掩在身后,再直起身时,脸上已现杀机。
伏羲教本年度计划,是朱雀宫的生意接一笔,他们搅黄一笔,争取让朱雀宫全年开不了张。
这次朱雀宫伏击的目标是做锦青堡少堡主,名叫肖雄,年方七岁。
这等小娃娃的生意朱雀宫也敢接,还当成新年开张生意,真是缺德到家,伏羲教自然是不能让她们得逞。
她更慌了,后悔自己赌气默认自己是虞错,一边徒劳地扳着手劲奇大无比的左手,一边冲他费尽力气:“其实有件事情况比咬复杂,三言两语说不明白,我们不如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