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策舟脱下外套擦拭手背与脸侧血迹,眸子半眯:“林景年?还是林少川?”
“呵、有区别吗?我为林家效力,不管是小林总还是小少爷,都是我的主子。
倒是您,孟总,可惜了,当个被人人想蚕食的孟家家主有什么好?还不如当个雇佣兵来的自在,我们雇佣——唔!”
那人喋喋不休,孟策舟压根没听一个字,扔了沾满血的西装,抬脚,坚硬的鞋底碾在那人脖颈,等脚下人呜咽挣扎昏死过去,孟策舟才不紧不慢的撤走。
外面枪声渐消,穿着防护服的雇佣兵跟赶牛羊似的被驱到一间密不透风的杂货屋里。
方才那一顿发泄般的暴.力并未让他心底压抑许久的怒火释放,反而有种愈演愈烈蔓延到狂怒边缘的架势。
“咚”
!
一声巨响,他破皮的手背狠狠砸在墙面,洁白的漆面立刻留下一道血痕。
“继续说!”
他一声怒喝,商晚承吓得一个激灵,立马哆哆嗦嗦的全吐出来了:“换船、是、是林景年的主意,许执是受他所托才会来找我,我、我哪知道还有这种事啊,要是知道得掉脑袋,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换船的!”
高毅托着已经包扎了的蓝烟出来,此刻人脸上没了一丁点血色,而显得眼底漆黑,直愣愣地望向他:
“二少,说话要有证据。”
“口述哪有证据?”
商晚承一噎,也慌了,立马求饶似的解释:“要真是我干的……那我现在肯定找借口去别的船呀,不至于把我自己的脑袋都搭上吧……再说了,林少川跟商知许沆瀣一气,商知许要是知道我跟他合作,不得扒我一层皮……”
就在这时,白茶歪歪扭扭的套着防弹背心虚弱地从控制室出来,扶着门框,嗤笑道:“商二少说的不假,毕竟这种事林景年干老了。
蓝秘书恐怕还不知道,孟小姐宴会那天,有人借我的手端给孟总一杯迷.药,之后孟总被推进后院池塘差点溺亡的事。”
高毅:“什么!”
“不信大可以问孟总。”
白茶换了个姿势,脱力的上半身依着,冲他们扬起一抹冷笑:“林景年是卧底,从头到尾,枉费你们信他到现在还给他辩解。
有什么好解释的!
林少川的弟弟进了孟氏,天天粘着孟总难道不是司马昭之心吗?一口一个只有孟总,其实他真正喜欢的只有林少川这个亲哥哥!”
孟策舟锐利的目光向他射.过去,但不知怎的,脑海莫名闪过那晚争执的画面。
想到他数次信任、催眠自己,甚至大发雷霆得到的结果,只是一句胡说八道的“穿越”
,心底就立马跟扎了根刺似的。
令人窝火的疼。
高毅放下蓝烟,因过于震惊而身形不稳:“那群人全部审了一遍,都是一群在缅甸金三角受过训练的,是一群动起手来必须见血的疯子。”
“那不就正好对上了吗。”
白茶抱臂,眉峰一挑:“商氏摇摇欲坠,没了这座庇护,林家会怎么做?当然是杀了你们,只要唯一的威胁没了,他们姓林的一家独大!
光是吃红利就能吃到天上去,到时再也没人能和他们掰手腕!
林景年当然着急了,所以才会利用二少,想让我们在这片海上人死船亡,届时连尸体都打捞不了死无对证,别说警察,神仙来了也破不了案!
这难道不是最完美、最符合林家利益的计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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