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想笑着笑着又想哭,耸了耸鼻子,嘴硬地解释:“花粉过敏。”
陆安屿揉揉她脑袋:“不难过了。”
“这几年怎么过的?”
陆安屿想了想:“学习、工作。
有段时间,我特别感激当初选择学医。”
“为什么?”
“每天忙到没有心思琢磨别的,恨不能直接倒地就睡。”
“我也很忙。
忙季最夸张的时候干到凌晨五点,去楼下健身房冲个澡,换身衣服,喝一杯黑咖继续。”
黎想那会也说不上来,怎么就能满腔热血一头扎进工作之中,没日没夜地干。
她每天都执着于和经理理论,和客户掰扯,脑子被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占满,无暇顾其他。
有很长一段时间,工作是她最好的麻药,吞噬了烦恼,同时迟钝了她对痛苦的感应度。
“这么拼?难怪心脏受不了。”
陆安屿诧异地扭过头,“听上去不像你。”
黎想眼眶还有点红,眉眼却挂满了笑意,“当初和自己较劲,想干出一番事业,可惜失败了。”
“你这不叫失败。”
陆安屿刮刮她鼻子:“顶多叫换个跑道。”
“万一直接摔个狗吃屎呢?”
“那我陪你一起摔。”
他们轻声细语,说出的一些音节转眼被风吹散,听上去也许不够笃定。
可他们心里无比清楚,生活的馈赠往往只有一次,得不假思索地抓住,这次他们肯定不会再搞砸了。
黎想好像突然有了尘埃落定之感,哪怕事业待定,店铺尚未着落,很多事还存在于脑海中没能得以实施。
可有什么好慌的呢?她还这么年轻,有无数个试错的机会。
再说了,每个人对失败和成功的定义都不尽相同,无愧于心就行。
日头挪了一寸又一寸,斑驳了面上的表情。
黎想拨弄着他的指尖,慢条斯理地倾诉:“我打算租迟泽的店铺,他还给我推荐了一些室内装潢工作室。
先试着干干吧,有那么多高人指点,我应该不至于赔到吃咸菜吧?”
“应该不至于。
大不了我入股?帮你分担风险?”
黎想不假思索地拒绝:“不要。
我爸妈出资已经让我压力倍增了,再加上你...”
“我怎么了?”
陆安屿转眼又要着急:到现在还见外呢?
黎想指尖轻轻在他掌心划着,“如果有需要我会说。
汪师傅很看好那片地段,之前也表示乐意入股。”
陆安屿被挠得心痒痒,及时握住她的手,不准她乱动。
他一手捏住她下巴,佯装不满:“有需要才说?我不配当原始股东?”
装修是个无底洞,预算多一点又没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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