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哪里是什么服务生,荀朗就站在门外,眸色阴沉。
李骄阳本想虚以委蛇,把荀朗糊弄过去,可还没等他说话,高大笔直的身影,已经擦着他的肩膀,走入屋内。
风雨欲来。
荀朗穿过套房客厅,直接推门进了卧室,站定。
在来的路上,他设想过很多种情境,那个时候他都可以保持理智,但当他真的站在房间,在明亮灯光下,看到棠意礼的处境时,他竟无由来的被情绪拉扯,几乎失控。
哪怕棠意礼身上的衣服,还是完好的,可那个姿势,正对着他,意味着多少屈.辱,荀朗感同身受。
愤怒,在至黑至暗中灼烧,痛感,也在心尖上慢慢蜿蜒。
荀朗阔步走过去,一把将人抱入怀里,入眼的,是满脸泪水的棠意礼,惨白的小脸,表情迟钝,目光慢慢对焦,等她看清来人后,眼泪更是止不住的往外流。
“棠意礼。”
荀朗轻唤她名字,只看她不能言语,只是流泪,就大致明白她中了药。
荀朗回头,眸色愈发深沉,似有千万斤的份量,压在李骄阳的肩膀上。
李骄阳不自觉地挺身,不屑笑道:“想怎么玩,是我们小两口的事,荀朗,我的妞你管不着吧。”
荀朗将人抱起,大步往外走,路过李骄阳时,掷地有声道。
“现在是我的。”
……
药是兑在酒里喝下去的,许是影响了药效,荀朗抱着棠意礼走出酒店,她已经可以断断续续地说话。
荀朗附耳过去听,棠意礼用哑嗓,气息慢慢地告诉他。
“容景公馆,十二号楼,二十二层……送我到那里……”
荀朗叫了一辆车,路上一直抱着棠意礼。
夜凉如水,司机频频回头,棠意礼在混沌的意识里,仍在流泪,荀朗脱下自己的帽衫,披在棠意礼身上,遮住她被泪水浸透的小脸。
容景公馆在使馆区,很快就到了。
这是棠丰给女儿买的房子,虽然同在一个小区,但此刻夜已深,不会惊动任何人。
棠意礼用仅存的意识,指纹解锁大门,随即,偌大的房间,豁然明亮。
房子没住人,但一直有阿姨来打扫,整洁而熟悉的装璜,叫棠意礼一直紧绷的心,慢慢松绑。
她被轻缓地放置在卧室床上,不自觉缩成一团,荀朗拉过被子为她盖上,轻声问。
“有没有受伤?”
她摇摇头,楚楚可怜。
荀朗默了一刻,转身刚要走,就感觉衣角被牵住,他低头,看见一只小手,伸出被子,越狱的矜持,再也拦不住她的脆弱。
“我有点害怕,可不可以留下来。”
棠意礼把脸半埋在被子里,只看得见红红的眼尾,还挂着晶莹的泪滴。
荀朗好像被什么刺到,心脏微微一缩。
犹疑片刻,荀朗坐在床边,“睡吧,我不走。”
棠意礼笨拙地挪了挪,在荀朗腿边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把自己缩起来,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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