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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香只能无奈跟上。
此时外边天色已大亮,周遭景色在阳光下,显得更明快起来。
阮玉仪打量四下,发现她正是在方才诵经那屋子的隔壁厢房,不知郁王世子是否还在那里。
她轻手轻脚地推开半掩的门扉,门外的光便晃进里边,隐约描摹出里边的景象——屋内供奉着一尊半人高的小佛像,前边置数方软垫,世子则倚在窗边,手中持着书卷。
姜怀央表面虽是看书,心思其实压根不在这上边,许久不见翻过一页。
作为新帝,他方才执政几日,有许多需要经他手交接处理的事宜。
本以为白日里忙碌,就寝时应是极易入睡。
不想夜夜梦见一女子,辨不清她的模样,只记得她足腕间铃铛清脆,梦魇般随着他们的动静,不断叮当作响。
一声,一声,尽数敲击在他心里,勾得他心神荡漾。
因此每每醒来,都是虚汗淋漓,燥热难安。
若是要给那女子安张面皮——
警惕到门口的脚步声,姜怀央转头看去。
若是要给那女子安张面皮,他想,大约与眼前之人差不多。
他不出声,睨这那女子在他面前盈盈一礼,张口声音娇媚柔软,像是江南那边的口音,“小女阮玉仪,见过世子殿下。
今日多谢殿下相助,小女感激不尽。”
阮玉仪平日里声音要更清越些,眼下刻意放柔,衬得整个儿愈发娇软易碎。
原来又是个来攀附姜祺的。
倒是个有手段的,不知如何做到让铃声入他梦来。
他暗自冷笑,不由得看轻了眼前人。
昨日也有一女子来找姜祺,打扮得花枝招展,明显是精心准备了,结果与她一般蠢笨,也寻错了厢房。
姜怀央本不想理会,想让她知趣自行离开。
他指尖摩挲着书页,不自觉将纸张都揉皱了。
他的余光,被一抹鹅黄所占据。
只不过那女子被侍卫拦在了外边,而她,又是如何进得来的?
他听见自己开口,“院门由侍卫守着,你是如何进来的?”
阮玉仪犹豫了会,还是没说出口。
她要是透给他了,下次她还怎么溜进来?其实她没想到的是,只要他一声吩咐,此处就会加强戒严。
下次别说是小门了,就是翻墙也别想进这院子。
见她不开口,姜怀央懒得提醒她弄错了人,“既然身子没事了,就别在此久留了。”
她悄悄瞄了一眼,见这世子面无表情的时候,一双桃花眼显得分外清冷幽深,让人觉得难以接近,可又会做下救助陌生女子的举动。
看来传闻也不可尽信。
不过说起来,不是说与太妃一同吃斋礼佛,怎么不见太妃其人?她下意识看来一眼门口,许是身子不便,待在单独的厢房里不常走动。
姜怀央注意到她的小动作,终于肯掀掀眼皮,却见她还维持着行礼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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