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说觉得自己的想法越合理,声音也越发笃定了,“仪姐儿原是你的妻子,长公主的出现最先伤害到的是谁的利益,这总是不言而喻的。
“知道孩子之事的又只有公主府的人,以及你我几个。
长公主自然不可能自己让若空大师这么说,如此一来,就唯有……”
程行秋一时间也被堵得哑口无言,“就不能是……”
就不能是若空大师没说谎么?不过转念一想,却也不能这么说,倒像是在咒自己的孩子了。
“总之,今日这些不可尽信,你与长公主好好过就是了。”
程朱氏嘱咐道。
一门之隔,阮玉仪将这些话听得一清二楚。
许是早明白,无论自己如何卖乖,也不会讨得姨母怜惜了。
听到她这么猜忌自己,心下竟不悲不喜,有些麻木。
她毫无顾忌地推开门。
两人听到动静,谈话戛然而止。
阮玉仪从他们身边绕过,不打算与他们多说什么。
程行秋却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上来,“泠泠,你都听见了?”
“娘只是太希望昭容和孩子平安了,一时心切瞎想。
你莫忧心,无论如何,我都是不会怀疑你半分的。”
他定定地望着她,着急解释。
怀不怀疑的又如何,她之所以不嫉妒长公主,只是因着她已在无奈之下,做下了出格之事。
如今,他们俩之间,谁都没资格指责谁。
“大公子还是收起你的信任才好。”
太多余了。
阮玉仪虽是神色漠然,因着长相的缘故,瞧在程行秋眼中,又像是眼帘低垂的伤心模样。
他被勾起了怜惜之情,想多安慰,阮玉仪却不愿意再听了。
她婷婷立着,似是方才讲的事与自己无关,全然置身事外的淡然,“若不想长公主与孩子出事,大公子还是收收心,至少在谶语应验前,做到一心一意。”
也别再来纠缠于她。
言罢她浅施一礼,回身离去。
程行秋一边想追上,一边犹豫身后刚编排完她的母亲,陷入了两难。
回到屋中,木香见阮玉仪耳上流了些脓液,就取出随身携带的药水,手法轻柔地替她擦拭。
“小姐,你可将耳坠的事与世子殿下说了?这真不能继续戴了,若是留下疤可就不好了。”
她满目担忧,不由得操心道。
阮玉仪拨开她的手,转脸一笑,“我这不是没戴着么,算是偷摸随意一回了。”
“说起来,”
木香继续抹药,想到方才在世子院中撞见的情景,“小姐果然厉害,只这么几日,便叫世子也抵不住动情。”
闻言,阮玉仪不由地感到在周身嗅见一屡幽香,一大片阴影沉沉压下。
回忆当时的景况,与其说是动情,不若说是对误会她的一种补偿。
不过她要的只是结果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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