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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一下子没了声音,陆闻川一愣,看了池苑一眼。
对方又歪倒在沙发上睡了过去,刚才的那一句仿佛做梦,只有嘴里不停咕哝着,咒骂周扒皮老板永远赚不到钱。
陆闻川没敢出声,他确信江昀清听到了,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对方没有追问,只是在陆闻川要开口解释之前善解人意地说了句“好,我知道了,你早点回来”
,然后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陆闻川到家的时候客厅里没开灯,没有人在等。
他用卧室外面的浴室洗了澡,推开卧室门进去的时候,江昀清正背对着他侧躺在床上。
他钻进被子里,从背后凑上去问他“睡了吗”
。
江昀清没有应,他便伸手探进江昀清的睡衣,摸他的小腹和侧腰上的纹身,又向上碰到了胸口的金鱼。
江昀清被他弄得很痒,躲了躲,没躲过去,被陆闻川捞过去压在了怀里。
“生气了?”
“没有。”
陆闻川主动解释:“他喝多了,在这边没有照应的人,咱们跟他也算认识,刚好顺路,就送了一下,不然大冬天这么冷,出什么事就不好了。”
江昀清仍旧不怎么高兴,但没表露出来,陆闻川身上带着沐浴后的味道,这样近地抱着他,让他感觉到了点儿安心。
他说:“我知道,不用你给我讲道理。”
陆闻川却又说:“可你今天都没有等我,不是说要等我一块组装圣诞树吗?”
“……”
江昀清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说,“你要不要看看现在几点,谁要等你?”
陆闻川没说话,也没有因为他的话而生气分毫,安静而又沉默地看着他,在并不明亮的光线里留下近在咫尺的轮廓。
江昀清被他看得不好意思,侧了侧脸,看向别处,嘴上说着“我困了,我要睡了”
,但却没有闭眼,等待着陆闻川从他身上离开。
但陆闻川却并没有照做。
他的手掌还按在江昀清的肩上,冬天的睡衣比较厚,但拇指还是透过温暖的布料摸到了江昀清的锁骨。
他想起最近的忙碌,想起每次江昀清打电话来问他什么时候回家时的例行公事的语气。
江昀清从来不会要求他些什么,更不会主动索要陪伴,他的情绪平和,毫无波澜,好像不管陆闻川做什么都激不起他的反应。
陆闻川往往会觉得挫败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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