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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自嘲地说:“这段时间你自己难道就没有想过吗?你根本不是因为喜欢我才跟我在一起的,你只是想要一个能在你孤单的时候陪你的人。”
“说来也巧,暴雨的时候我刚好碰到你,你被宋淮之父母为难的时候我刚好碰到你,甚至你相亲,被对方泼咖啡,参加校庆的时候我也刚好碰到你。
你所有狼狈的时刻我都见过,因为这个,我自作多情地给自己营造了可以被你依赖的错觉。”
“估计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吧。”
陆闻川说,“觉得我还算是一个靠得住的人,能给你情绪上的支撑。
不过仔细想想,这倒也不完全对,因为那些都只是巧合,遇见你的哪怕不是我也可以是别人。”
“江昀清,你不是不懂喜欢是什么感觉,你对宋淮之难道也这样吗?”
江昀清觉得自己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之所以接受宋淮之,很大一部分原因来自于当时父母施加给他的压力。
然而不管是因为冲动也好,逆反也罢,他从未怀疑过自己喜欢宋淮之,因为宋淮之是真正带他走出困境的人,在那段有着特殊烦恼的记忆里,刚好就是宋淮之出现。
陆闻川当然也一样,人生的坐标上有无数个时间和地点,组成无数个组合,江昀清在那么多种可能里一次又一次精准地遇见他,而不是别人,江昀清觉得,陆闻川不能至少不该怀疑自己对他的爱。
但他并不怪陆闻川,只觉得遗憾和悔恨。
以往陆闻川总会在两人亲密之前问他爱不爱自己,那时候的江昀清总是逃避。
如今他想要明确地表达自己的爱了,陆闻川却不会再问了。
江昀清沉默了许久,手里的花沉甸甸的,因为长时间缺水,已经有些颓败。
陆闻川不想再留,靠近江昀清让他觉得喘不过气来,他宁愿江昀清真的像他以为的那样,轻松快乐地生活,那样他或许也能看开一点。
手机再次传来震动的声音,周逾安似乎是觉得他该忙完了,再次拨了语音过来。
陆闻川不想多留,抬脚绕过江昀清,朝室内走去。
他一边接起电话,将手机往耳边凑,擦肩而过时,听到了江昀清微弱低哑的声音。
他说:“可是陆闻川,我是真的好想你。”
陆闻川对面的202号房住进来一位新客人,在原来的房客离开的当天。
新房客是一名自由职业摄影师,今年大学刚毕业,留着一头烫染过的短发,朝气蓬勃,有点像服装杂志里走出来的男模。
江昀清最开始认识他是在给陆闻川买花的那天。
当时他在店内挑选玫瑰,摄影师站在外面给那间古朴的花店拍照,等他出门后,对方热情地问他槐序民宿怎么走。
江昀清不是擅长社交的人,给了他一个详细的地址,谎称自己有事,先行回了民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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