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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婉娴也愣住了,脸上的嘲笑僵住,那双如死木的眼睛里盈盈闪着光,大颗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如果是这样的话……老天真是给她开了好大一个玩笑!
如果能早一天知道这个消息……她何至于铤而走险?何至于差点送了命……只差一点!
松鹤堂的门被推开,夹带着寒风,但宁婉娴丝毫不觉得冷,她回身。
只见一个男子,约摸二十,眼神中带着狠厉,那张原本和宁婉娴一般白皙的脸变得很黑,脸和嘴唇一样的皲裂着,一别数年,竟沧桑了不少。
他阴着脸环视一周,只对靖王行罢礼,就拿出一封卷轴,是圣旨。
一众人齐齐下跪,听宁鸿康读完那圣旨上的内容。
大抵就是,他充军期间立了军功,论功行赏赐其官职,其家眷恢复良人身份。
待众人起身后,宁鸿康俯身蹲在了宁婉娴面前,将她因为挣扎散落的衣服披上:“妹妹,我回来了。”
宁婉娴一下子扑到了宁鸿康身上,偎着冰块一般的盔甲,半点不敢撒手,她干哑着嗓子,先是小声啜泣,进而几乎是用尽力气地嚎啕大哭。
“……哥哥再不回来,妹妹就死了!”
宁鸿康的手在发抖,他低声问:“爹娘呢?”
宁婉娴哭得更大声了:“……爹娘被人害死了……哥哥为什么不早点回来!”
宁鸿康把宁婉娴抱着他的手放下,缓缓起身,先是向戚卓夫妇一拜:“戚伯父对宁家的恩情,鸿康没齿难忘,但还想请问伯父,婉娴究竟是犯了什么错,要将一个姑娘家折磨成这副模样?”
这般质问之下,戚卓没有丝毫客气:“恩情不敢当,只是了却与令尊少时之谊,方才宁婉娴已自诉,今日不论结果如何,都与戚家没有半分关系,并且在骁骑尉宣读圣旨前,宁婉娴就已经是姜家之奴了,戚家没有干涉他人家事的习惯,至于宁婉娴做了什么,还请骁骑尉自去询问姜家。”
姜昱和宁鸿康从前也算是一起长大的,他有些心虚地复述了今日之事。
宁鸿康也是一惊:“姜兴死了?”
震惊之余,他冷笑一声,瞪着戚玦,毕竟是战场上杀过人的,宁鸿康的眼神十分骇人。
戚玦岿然不动,裴熠却是默默挡在了她身前。
宁鸿康冷笑一声:“你们信了这丫头的鬼话,觉得婉娴是凶手?”
姜昱忙解释:“只是有关,并非凶手!”
宁鸿康搡了一把姜昱:“她性子多绵软一个人你不知道吗!”
姜昱比宁鸿康瘦不少,一下子就被推倒在地,引得姜家人赶紧上去护他。
宁鸿康把宁婉娴搀起,对靖王又一拜:“殿下,臣以为还是将此事交由衙司审判,以还舍妹清白!”
宁婉娴却是哭着哀求:“哥哥带我回家!
我不要去大狱!”
宁鸿康俯身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怕,几天就好,没人敢欺负你,等查清楚了,哥哥就去接你。”
纵使宁婉娴不甘愿,但凭宁鸿康的官职,还远不能在这种情况下动用权力带她走。
更何况他在军营中那般都熬过来了,在不用风吹日晒的监牢里待几天又怎么了?何必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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