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洵不无惊讶地看着远志,若不是她提了,他怎会想到还有什么佳人不佳人?也罢也罢,小女子出门在外,总是要多照顾些,好让她放心。
“好。”
陈洵答应。
远志却走到桌前,研磨备纸:“还要落据为证。”
三日后,远志回门,喜鹊跟在身后,两人都已经算是陈家人了,三个陈家人却是三种心情。
新婚当日喜鹊已将远志的话听得明白,这一招如同豪赌,吉凶全看陈洵是否可靠,她现在看这姑爷,无时无刻不是提心吊胆,更为远志捏把汗,这件事到底是瞒着老爷还是不瞒?到底怎么做对远志才是好的,她也说不上来。
姑娘比她聪明,她做的选择,总比她的对吧?喜鹊想。
于是,生怕多说多错,想要不开口,又怕被二老看出来,只好一进屋就本着茯苓去,给他打包衣服鞋袜。
戚家二老看着远志,发髻也盘上了,不再是在家时那个姑娘了,身边站着陈洵,虽说陈洵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城中想给他保媒拉纤的不少,可配远志,戚思宽心里觉得还是过不去。
也不知道这俩人什么时候看对的眼,总有种家被偷了的感觉,也因此,他对陈洵没了往日兄弟情谊,只剩下以礼相待的客套了,两人对坐,一下都不知该说什么。
另一头,闵婉早迫不及待拉过远志,让进厨房帮忙,其实是找了个借口探听陈洵待她怎样,关起门,说了好些男女床笫之事,问了好些天上地下的话,远志羞红了脸,一句话都答不上来,只挑些折中敷衍之词应付了事。
闵婉看在眼里,只当是陈洵不行,心里安慰自己,不行也有不行的好处,总比天天缠着女儿来的好,只要能让远志生个一男半女的,起码日后不会被街坊四邻说闲话。
远志哪儿真懂闵婉的意思,以为自己成功糊弄过去,暗自松了口气,连忙找了个由头出了厨房。
院子里一杯收拾干净,药棚都撤走了,远志移步,每一处都想多看一眼,好好记下,她生怕日后再回不到这个家。
她还是回了检药场,这里已经搬空了,远志才发觉原本在这里检药的时候,她还觉得拥挤,原来其实是很宽敞的,空空荡荡,显得寂寥。
她看见窗边坐着的许恒,还在专心翻看手里的书。
“师兄。”
她叫他。
许恒抬头,早知道她今天是来回门的,他没有去接,不成想,她还是进来了。
“不去和师父说说话,跑这儿来做什么?”
“想回来看看。”
许恒苦笑:“这儿都空了,有什么好看的?”
他放下了手中的书,站起来,却是手中无药,有些不知所措,只好拿过一块布,心不在焉地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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