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潮风冷笑了一下,“那帮孙子不学好,带我儿子抽烟,小王八蛋也学着抽,烟里夹了东西,两三回就连裤腰带都不要了。
跟家里要钱,给我抽了两顿,瞒着老子上火车出省了,一出省,就他妈上了那狗东西的奈何桥,被人一抓,所有的责任都他顶缸。
他妈还给他发了一把枪,那小王八蛋怎么会用枪?被警察当场击毙了。”
在场的警察脸色都有些冷硬,和沈晾如出一辙。
“你儿子因为毒品这事儿没命了,你还掺和进去贩毒?”
那审讯的警察不可置信地说。
“难道等你们警察来抓?”
李潮风又冷笑了一下,“抓了还放出来?”
“嘿,你——”
一个站门口的小警察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地上前了一步,被旁辉拉住了。
“为什么要特意落在他手里?”
旁辉此时开口了。
李潮风不是被捉住的,而是故意留下来的。
其他的都跑了,偏偏留下他一个,还知道沈晾那么多事。
李潮风笑了一下,交叉的手指伸出了一根食指来,远远地指了指沈晾:“我只跟他一个人说话。
单独。”
一旁的小警察又想冲上去了,这一回被王国拦住了。
王国给了在场的其他人一个眼神,便带人慢慢挪了出去。
“不要录音。”
那人又说。
旁辉忽然来到他身边,俯下身,双眼盯着他,低声说道:“你要敢伤害他……”
旁辉伸出手,用力紧了紧他的手铐。
将他的手腕掐出道深深的勒痕,然后转身离开了房间。
王国看了一眼沈晾,替两人带上了门。
李潮风只说不要录音,没说不能录像,他们就在外面看里面的动静,要是发生意外——尽管可能性很小——就冲进去。
沈晾坐了下来,向后靠在椅背上,双眼冷漠地看着李潮风。
“你想往上爬,”
沈晾说,“爬到多高了?碰不到他吧。”
“要是我一辈子就贩贩毒,几辈子也入不了他的眼,”
李潮风哼笑了一声,“当初就是个冲动,等真的一脚踏进这个圈子,才他妈知道里面有多少道道。
要不是我儿子是因为吸毒毁了的,老子早他妈栽下去了。”
他的手指拈了拈,似乎想要吸烟。
“就那小王八蛋没心没肺,啥都不知道,说栽就栽,不知道自己上了什么样一条船,”
李潮风笑着低下头摇了摇,摇着摇着就冷酷起来,“我这么十年看了不知道多少年轻人栽在这上面,一个一个的,都不长眼地掉下去,好像自己买的是黄金似的。
老子有时候都他妈以为自己卖的就是黄金、比黄金还贵重的东西,但他妈其实屁都不是。
这就是一比高利贷还要赚钱的鬼东西,我们这些人,就拿别人的命给自己添寿。”
“你知道你毁了多少个李天琪。”
沈晾低沉地说。
李潮风没有笑意地哼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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