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跟你说过,我们是回客栈吃午饭?”
斐然殊将书搁至一边。
“没人说过。
但贫道以为你与贫道心有灵犀,不点即通。”
行歌神情诚挚。
言下之意,我饿不得,你该懂啊!
“吃饭,不急。
先找宋连江。”
斐然殊想起静园会面情形,道,“你不是与王世云王姑娘一见如故,就差义结金兰了?难道一点都不关心她的婚事?不想见一见她的未婚夫婿?”
行歌愣了愣,老实道:“比较想先吃饭。”
“好吧。”
斐然殊叹气,“若宋连江识得做人礼节,应当会请你我用膳。
若他不识做人礼节,那便教一教他。
漕帮富甲天下,宋连江身为漕帮少主,出手想必阔绰,菜色想必不差。”
行歌一想,觉得很有道理,于是道:“阿斐所言甚是,吃饭不急,正事要紧。”
要见宋连江,就不得不提王世云。
说到王世云,就不得不想到江陵少雪。
行歌想起方才在静园之内所遇所见,仍是要惊叹不已。
世上竟有如此比她还有病之人。
自洗月观与狗蛋一别之后,终逢对手,行歌慨然长叹,江山代有病人出,各领绝症数十年。
事实上,静园并没有闹鬼,王世云也没有中邪。
王世云只是有一个癖好,有一份狂热。
有人爱财,有人爱酒,王世云爱江陵少雪——昨夜吓到行歌的那张脸的主人。
江陵少雪何人?行歌并不知道。
但是斐然殊知道。
天下没有斐然殊不知道的事。
初时行歌以为江陵少雪与万古流芳一般矫情,明明并非复姓,偏偏要起四字之名。
斐然殊介绍之下,她才知晓。
江陵是他的出身,少雪才是他的名字。
他有一副倾国倾城的面孔,发冠总是一丝不苟,锦衣层层叠叠,繁复华丽,就连鞋履之上所缀明珠也是价值不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