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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的一霎,方清漪愣住。
容屹的眼里满是猩红,他右手颤动的频率尤为夸张。
方清漪:“你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她想要伸手去触摸他的右臂,手刚伸出去,余光里,他的右手伸了过来。
目的地并非是接纳她的安抚触碰,而是往上,掐住她的脖子。
方清漪吃痛的往后仰,后脑勺紧贴门把,呼吸艰难酸涩。
脖颈处被他死死地掐住,力度越来越大,像是要把她掐死。
她疼得喘不过气来,双手按住容屹的右手想往外扯开,可男女之间本就体力悬殊,容屹又是真的在发疯,失去理智般,掐着方清漪。
“你要……掐……掐死我吗?”
她艰涩挤出几个字来。
约莫过了七八秒。
收紧的力度,终于转小。
方清漪如获重生,却又如坠地狱。
她视线模糊,睖睁着眼定定地盯着容屹,过了许久,终于确定,眼前的一切不是她泪眼朦胧所看到的幻觉,而是真的——
容屹在哭。
分明要被掐死的人是她。
可是容屹在流泪。
他流泪的时候脸上也没有多余的表情,寡冷又疏离,两行眼泪像是突兀存在于他生命里的东西,不属于他,与他无关。
可他双眼通红,眼里倾泻而出的情绪是从未有过的明显。
是方清漪,最害怕他有的感情。
是爱。
是他对她,爱而不得。
“容屹……”
她心里莫名有了种类似于心碎的感情。
“方清漪,”
他伸手,不同于刚才的狠戾,现在的力度,温柔,指腹滑过她被掐过的脖颈处,那里印着鲜明的红色指印,他问,“疼吗?”
“不疼。”
她摇头。
容屹笑了,他低垂着眼,眼睑处是一片晦暗,也有一片显眼的失落:“骗人。
你最会骗人了。”
-
商从洲昨晚喝多了,被电话吵醒时,头昏脑涨。
他眯缝着眼,到处搜寻手机,床上没找到,又下床,虚浮着脚步,手撑墙,站定,缓了好一会儿终于清醒。
手机铃声却停了。
房间里空空荡荡,偌大的床只剩他一人,地上他的衣服七零八落。
他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扯起极淡的一抹笑。
手机再度作响,他收回情绪,捞起地上揉成团的裤子,掏出手机。
看到的是一串陌生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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