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有不少人也认出了那女子就是玄云,就算不回头看,我也能感受到许多目光正朝我瞟来。
“贫道冤枉!
贫道冤枉!”
玄云跪在地上,膝行两步,伏拜磕头,“太后、圣上明鉴!
贫道是玉清观女冠玄云,今日之事,贫道也是奉命行事,不知这包袱里究竟是什么东西!”
“撒谎!”
张谟嗓子尖锐,喝道,“你若不知道这是什么,搜出那封信时,为何慌张,竟往嘴里塞!
幸亏我等眼疾手快抢下一半,这才得了物证!
到了圣前你还不老实,岂不怕治你欺君枉法之罪!”
“今日乃节庆,太后并二圣都在此间,当堂喧闹,成何体统!”
太后和景璘还没说话,董淑妃已经正色道:“玄云,你说你是奉命行事,奉的是谁的命?说出来,若有冤情,太后和圣上自会为你做主!”
那正气凛然的模样,引来明玉冷冷一瞥。
玄云的面色灰败,一边哭泣,一边畏畏缩缩地看向我。
“玄真……”
她哽咽着说,“是……是玄真……”
殿上登时哗然一片。
我冷冷地看着她。
这时,那残信也呈到太后面前。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
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
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
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不用我细看,已经有人念了出来。
董淑妃凑过去,一句一句念完,看我一眼:“好一篇情诗。”
说罢,她继续问玄云,“这信,也是玄真给你的?”
玄云发着抖,点点头。
“给谁?”
“贫道不知……”
玄云道,“玄真只吩咐贫道将这包物什放到西华门外一棵老槐树下,别的不用管。”
又是一阵窃窃私语。
我站在原地,面无表情。
这场面虽拙劣,却颇为致命。
因为那些字确实是我写的。
那是我给兄长写的。
两个月前,他在信中说,想看看我的书法如何,让我正经写一篇字,附在信里寄给他。
他喜欢古诗,我就挑了一首怀念远人的诗,情义兼备,一举两得。
而我也知道兄长对书法严苛得很,为了不让他太失望,我练了许多遍。
这张纸,看样子应该就是我练字的废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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