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欢意犹未尽,看看时间尚早,就提出来,到汪嵩那儿去坐会儿,两人再聊聊天。
经历了这么多事后,他感觉到自己有很多话,想要跟自己这个要好的朋友倾诉。
自从钱小朵离开临江,汪嵩进厂上班后,他也确实有很久没到汪嵩家里去玩了。
而汪嵩此刻,也觉得还有很多话,想要跟许欢说。
于是,一个说“走,秉烛夜谈去。”
另一个说“那去促膝长谈呗。”
两人相视一笑,那种久违的默契感,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他们两个之间。
到了汪嵩家里,他俩就这么仰躺在床上,开始时,在那里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话题自然就聊到了今天晚上这群人。
“许欢,我真是没想到,今天你会请这些人吃饭。
在我心里,这些人跟咱们,本就不是一路人。
最多就算是牌友,说难听点,是群‘羊子’,约出来打打牌、玩玩球,收割一下,倒是蛮合适的。
你今天这样,是不是有点儿太把他们当回事了?”
“我倒是不这样看,上次周有德的事,要不是有个潘子,事情的结果,还不知道怎么样呢,没准儿今年,你就得到村子里去找我玩了。”
“这事不是早过去了吗?再说,跟其他几个人,也没啥关系。
潘子跟咱们,不是也喝过顿大酒了吗?”
汪嵩撇了撇嘴。
“其实,我早想跟这几个人再热络热络。
一来前段时间没空,更主要是没有找到好的借口。
你说,就这几人,我要没头没脑地叫他们喝酒,估计他们心里得慌,以为我要咋地呢。
今天正好,趁着我要去渝城读书了,约他们吃饭,既很自然,又显得咱们挺把他们当回事。”
“哈哈,你这么说也是。
不过说起潘子,不知你现没有,这个人很是有些刁滑,咱们以后对他,多少得留心着些。
其他几个,感觉心眼儿倒没这么多。”
许欢嗯了一声:“我心里有数的,‘朋友’这个词,本来含义就很广。
真正要紧的事,他们未必靠得住,但这些人有这些人的用处。”
这么聊着,汪嵩明显感觉到了许欢身上生的变化,就说:“我觉得这一年来,你性格好像变了不少,见识也长了不少。”
“哈,是吗?我自己怎么一点儿没感觉。
来,说说看,我长啥见识了?”
汪嵩乐了:“长见识这种事,跟长个子、长肉肉,是一个道理,都是别人眼里看着才明显,自己不觉得。”
“大概这段时间人见得多了,事遇得多了吧。
你觉得我哪儿变了啊?”
许欢有些好奇,虽然他心里知道,经过了复读的这一年波折,自己性格和想法,确实生了明显的变化,但是,他还是想从自己最要好的朋友嘴里证实一下。
“以前,你比现在毛燥多了,尤其是眼睛里,一点儿容不下沙子,恩怨绝对分明。
就拿今天的情况来说吧,如果是过去,蔡小龙,你不一定会再搭理,周宇,你一定不会就这么放过。”
许欢想了想还真是,不得不承认,论了解他,还得是汪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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