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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灰如死。
她在房间里呆呆地坐了整整三日,到了后来,终于支撑不住,昏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过来,她惨白着一张脸,打车去了医院,面无表情地对医生说:“我要流产。”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的呼吸都几乎屏住了,那一秒,真的是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只知道瞪大眼睛,呆呆地看着我面前的那个男孩子。
看到我的反应,迟轩扯一扯嘴角,朝我寥落地笑了笑。
大概是见我蹙眉,他伸手过来,指尖滑过我的眉心,轻声说:“别紧张,挂掉的那个,不是我。”
他明明在笑,我却丝毫没觉得被安慰到,反倒整颗心,都像是被揪了起来。
然后,我就听到,他的声音,变得越发自嘲了起来:“说起来,那个不知道是姐姐还是哥哥的家伙……反倒是幸运的吧。
至少,他是他们还相爱时的产物。”
我沉默,心底却绕着百转千回的思绪,一时之间,只觉得喉咙口又酸又涩,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迟轩朝我笑一笑,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的脸,一字一顿地说:“你相信吗?我是我妈后来又怀上的。
她处心积虑地接近他,再怀上我,就是为了报复我爸。”
超乎了我想象的剧情,加上那个从来没有从他嘴里听到过的称呼,我惊得手指一颤,揪住了自己的衣袖,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
迟轩长腿一伸,搭在了茶几上,他以一副放松的姿态,将身子倚上了身后的沙发,但那双会泄露自己情绪的眼睛,却缓缓地闭合了起来。
“你别觉得别扭,我其实也不想叫他爸,但是如果不称呼的话,讲述起来会很乱的吧?”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眼睛却依旧没有睁开,“我爸去了澳洲整整五年,等他回来那年,我妈二十五岁,进了他的公司。
他们开始重新在一起。
当然了,是地下恋人。
五年过去,他早已结了婚。”
说到这里,迟轩抬眼看向我,微微笑,“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会姓迟。”
他自嘲的神情和语气,让我很是心疼,不由得喃喃唤了声:“迟轩……”
他抬起一只手来,做出一个不要打断的手势:“让我讲完吧。”
他睁开眼,看着我,眼神落寞,却极真挚,“我并不想瞒你……是我一直没勇气。”
他的话,听得我一阵心酸,本能地就想张嘴解释,我已经不生气了,是我自己把事情想得太过幼稚。
他却没给我开口的机会,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阔别五年后的旧情复燃,令迟轩的爸爸很是沉溺。
他们是地下情人,恋情因为这层的色彩,而越发让他着迷,许是加了几分弥补当年亏欠的意思,在她身上,他挥金如土,在所不惜。
他为她买车、买房、买钻石,他给出了所有自己能够给的东西。
唯一不能给的,不过是那个名分,叫做“妻子”
。
而她要的,也不只是名分而已。
她要他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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