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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课,我就跟他一起坐在教室里,冒充旁听的;他考试,我就在校园里胡乱溜达,悠闲极了。
北京的冬天又干又冷,可是我却觉得,这样的日子,蛮好的。
许是我和迟轩不吵不闹过得太滋润,连我老妈都忍不住打电话说:“你们两个啊,真是太腻味了!”
腻味又怎么样?我丝毫不以为耻,反倒笑嘻嘻地说:“别说那些不要紧的啊妈,您和我爸抓紧准备好红包,放假我带他回家!”
那个时候,我确实以为,我们可以一起回我家过年的。
直到,我接到了谈嫣的电话。
电话里,谈嫣的声音带着哭腔,第一次没有了平日里和我较劲时的傲气,她几乎是哀求般对我说:“乔诺我求你,算我求你了成吗?你、你快来看看嘉言吧……”
那个时候,北京下了第三场雪,迟轩在考最后一门专业笔试,我正在n大的校园里,百无聊赖地踩雪玩儿。
谈嫣的话,像是一盆冷水,猝不及防地当头朝我泼了过来。
我蒙了很久,才回过了神来。
那股子油然而生的不好的预感,促使我什么恩怨情仇都顾不上了,我给迟轩发了条我有事先走了的短信,拔脚就往校外跑。
上了出租车,我定了定神,给谈嫣拨回了电话:“在哪儿?”
她当时就哭了。
赶到谈嫣电话里所说的医院,我觉得自己的一 有点软,一旁路过的护士看到了,好心地问我需不需要帮忙。
我白着一张脸,摇摇头,拒绝了。
我没胆。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走得慢一点,再慢一点,最好……永远到不了特护病房当中,他所住的那一间。
那一天,我在走廊里站了很久,穿堂风吹得我浑身都冰凉冰凉的,谈嫣的电话打过来追问我到了没时,我这才醒过神来。
有些事,不是你一味地躲,就能视而不见。
我必须去见何嘉言。
进病房时,我恨不得闭着眼。
我不敢看。
是谈嫣低低的一句“他睡着了”
提醒了我,我闭眼半晌,终于一点一点地将眼睛睁开。
病床上那个一向清秀好看的男人,映入眼帘。
不过是一个月不见,他瘦得不像话,颧骨微微凸起,虚弱,惨白。
我当时就眼睫一颤,嘴唇翕动,泪水更是几乎滚下来:“他……怎么会?”
谈嫣的气色也并不好,眼睛肿着,怕是经常以泪洗面。
她对我说话的时候,眼睛却一直都没离开何嘉言蹙眉沉睡的那张脸:“他疼得厉害,吃不进东西,也睡不着,医生刚给了他打了一针安定……”
我捂住了嘴巴,眼睛盯着他那张连睡觉时都皱着眉头的脸,只觉心底像是被刀刃在一下一下地用力刮一般。
我摇头哽咽:“我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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