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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溪又舌头打结,乖乖地被符清泉拉到沙发上,咕噜咕噜地灌下一碗姜丝枣蓉茶,又被他拖着塞进浴室刷牙。
南溪含着牙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红红的,不知为什么,好像这场景有些熟悉。
大概……很多年前……也有这么一回吧……
不行不行不行,过去了过去了,南溪努力止住脑海里的万马奔腾,叼着牙刷冲出来朝符清泉叫道:“我刷完牙就睡觉了,你赶紧滚回家去,免得待会儿爸爸打电话来你又跟他撒谎!”
符清泉不回家吃饭是常事,在这边耽搁一阵,晚上总会回家,前天走得晚了,符爸爸电话过来,他张嘴就来说在“应酬”
,恨得南溪牙根痒痒!
明明什么都没有,被他这么一说,好像他们在偷情似的!
听她开口赶人,符清泉也很从善如流,马上收拾东西回家,临走前再三检查门锁,确保各处都安全才离开。
等符清泉走了,南溪心里又敲起小鼓来,符清泉最近神神怪怪的。
他突然变得和六年前一模一样,什么事都依着她,什么事都顺着她,好像这六年间所有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似的。
想来想去都百思不得其解。
翌日排练时居然得到钟教授的夸赞,单单叫她出来,重唱《惊变》一折给他听。
南溪起先以为自己哪里没拿捏好,战战兢兢的,钟教授却说:“没事,我觉得你今天比往日唱得好,想让你重唱一遍,看看我感觉错没错。”
南溪被这句话说得心花怒放,照着钟教授的吩咐唱完《惊变》,钟教授又要她接着唱《埋玉》,听完后钟教授老半天没吭声,南溪心里又惴惴不安,惶恐之极:“钟老师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钟教授摇摇头,若有所思的模样,沉吟良久才笑道,“比以前有进步,我刚刚在想一个问题,现在终于琢磨明白了。”
“什么问题?”
钟教授摸摸下巴,又想了一想后说:“原来你唱这出戏,我总感觉有点不到位,就比如说你伸手去指一个方位,总好像掖着点什么似的;一双手的动作呢,往往也舒展不开……你一直觉得这是你基本功不到位的问题,我也这么认为,所以功夫总放在加强你基本功练习上。
但是今天我看看,发现你基本功其实已经练得挺好了,这一进一退、一侧一反,横起竖落,非常流畅。
《埋玉》和《惊变》,这是对闺门旦要求很高的两折戏,原来你总唱不好,我刚刚仔细琢磨,发现你的问题不在唱念做打的基本功上,而在于感情投放。
因为别的学生总容易用力过猛,所以我教戏的时候,总会重点说,别过了,别过了,过犹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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