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之叹息。
“我是长兄,已经得了祖业,自不应该贪得无厌的惦记母亲的嫁妆,听二弟的意思也是不要的,那为兄晚上请安时便将我二人的心思说与母亲,请她宽心。”
说罢摇摇头,“但愿云之能看在母亲为他如此费心的份上,莫在挥霍大好时光了。
谁不知那游山玩水陶冶情操,只是总要先解决温饱吧?!
若是老婆孩子在家挨冻受饿,难道他在外面便能安心玩耍?”
“云之今年都十八了,等李家姑娘入门后也该给他安排个差事收收心了。”
江寒之说道。
“哼,你可莫再提差事的事情。
前年的教训你都忘了?”
江敏之冷哼,“照我说,应该是先让他收了心,之后再谈差事。”
江寒之一听,也无奈的牵了牵嘴角。
那年江云之刚满十六,学业上没甚长进,于商道也不精通,刘氏很是忧虑,寻了个机会便和老太太以及江岳平说了自己的这份儿顾虑。
老太太素来疼爱幼孙,也是极愿意这个孩子有个好前程的。
过去看他年幼,贪图玩乐也无可厚非,如今已算是个大人了,敏之寒之十六岁时都已经独当一面,江云之身为弟弟也不应该落下兄长太多。
于是便嘱咐江岳平给幼子安排个活计。
江岳平应下之后便像过去培养两个长子一样,将江云之安,插,进了一个铺子跟着掌柜学习经营。
哪成想那江云之只去了两天便卷了铺子上的八百两银子周游去了,顺道还扯了个幌子说是跟买办出门学习采买。
因为是东家的少爷,铺子掌柜在江云之的威胁之下不但不敢告密,还每日替他遮掩。
可惜纸包不住火,那八百两银子可是实实在在的少了,因数目过大,那掌柜的便是想替江云之抹平也颇为费力。
江岳平知道后大怒,举起棍子便要狠狠的打,后来还是老太太哭天抹泪的护着,这才只叫人拍了十板子。
那行刑的人得了老太太的暗示,自然也不敢用力,只意思意思便过去了。
可那江云之为了引祖母和母亲心疼,硬是唉声叹气的在床上修养了十几天,弄的知道内情的家人哭笑不得。
后来还是老太爷一眼横了过去,这才终止这出闹剧。
只不过,从此之后,江岳平却再也不肯让这个小儿子插手生意上的事情了。
“但愿三弟娶妻之后能稍稍懂事一些。”
江寒之轻叹。
第9章第九章新妇上
五月十六,宜嫁娶。
在吹鼓手的敲敲打打中,李秀云坐着八抬大轿被江云之亲自从徽城迎到了峦城江家。
六十四抬的嫁妆虽没有当初婆家两个嫂子出嫁时壮观,可也极为丰厚了。
李秀云本是弟媳,为了表示对婆家兄嫂的尊敬,嫁妆少一些也是应当的。
更何况一般的大户人家给嫡女准备的嫁妆也不过如此,能像韩氏季氏两家那样大手笔嫁女的毕竟是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