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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惟听到身后的响动,回过身时只看见思瑞一头狼狈栽倒在旁边的沟里,“怎么,走路都不会?”
思瑞尴尬地笑笑。
这都是自找的,怪不得任何人,过几天她就去庙里拜拜袪袪最近这阵滔天晦气。
爬上田埂,脚用力又是一阵剧疼,思瑞忍着痛开玩笑,“完了,这下子成变铁拐李了。”
确切地说应该是铁拐王才对。
这时司惟也看出了点不对劲,眉轻挑,不过还是绅士地躬身查看了一番。
他一碰到那肿起的地方思瑞就痛得缩回了脚,“疼的疼的。”
司惟站起身,随口轻轻说了句:“你这个女人还真是麻烦。”
麻烦……那只抬起的脚又落了地,思瑞低下头。
这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她这辈子最痛恨麻烦和包袱两个词。
小时候她跟着爸爸是麻烦,跟着妈妈是包袱,孙家的人也都在背地里说她是大累赘,似乎她到哪里都是多余的。
她很早懂事,努力不让自己成为任何人的麻烦,现在好不容易独立了,又被司惟称为麻烦,思瑞隐藏在内心最深处的一点点暗潮又涌了出来。
她差点忘了眼前的男人是谁,他们根本就是陌生人,连朋友都算不上,别说哭诉,连一点点示弱都不行。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人的脆弱只能留给自己。
眼前的司惟背对着夕阳,侧脸好看得要命,只可惜感觉那么遥远。
拍掉身上的泥,思瑞甩了两下脚,摆出公式化的笑容,“好像没事了,走吧。”
眼睛微抬,眸子间似有什么在流动,司惟单手拦住思瑞,跟着把她抱了起来,“你这么走不得走到天黑?”
“谢谢。”
轻笑一声,思瑞别开脸看向外侧,无瑕去顾及这个怀抱有多温暖多性感。
抱就抱吧,她不是十几岁小女生,不会倔强地为了争那一点点面子在这里和他耗着,早些回市区早些分手了事,从此一干二净。
一路上思瑞也不说话,只盯着窗外的风景,看天色从橘红渐渐转黑。
进了城,司惟没有送她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医院。
诊断结果是轻微骨折,需静养,开了些药膏和消炎药。
脚伤估计一个月也差不多了,只是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
,接下来的日子最好还是多多静养。
思瑞只能安慰自己可以趁这个时间驱赶一下霉神。
出了医院思瑞就急急让司惟送她回家,不知道为什么,在他身边她连一分钟也停不住。
觉得她是累赘是麻烦的人思瑞总是下意识排斥,不愿靠近半步。
在十三栋楼电梯前思瑞笑着和司惟告别,称呼起来倒是十分自然,“司先生今天真是太谢谢你了,再见。”
司惟看着思瑞消失在电梯中,手指轻轻抚上额角,有了一丝笑意。
是他多心了么?这个女人似乎不再怕他,但好像彼此间更疏远了。
是他在莆田无意数落她的话让她较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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