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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诨心里有些好笑,他还头一次发现认识多年的好友对他有这么多奇怪的认知,受情伤不止,还好胜。
该不是为了小时候赢他的那几个玻璃球吧。
不过陆诨也赞同,他一大老爷们儿,跟罗如霏道歉并不丢人。
这么几天相处,他早看清楚罗如霏是什么人,绝不是那种作践自己惹是生非的类型。
当初她遇到那个老变态,纯粹应该是运气不好。
陆诨想,自己确实应该给她道个歉。
他轻手轻脚地推开门。
屋里已经黑了。
陆诨看了看床上缩成一团,给他留了半边位置的罗如霏,她似乎已经睡着了。
她呼吸声十分清浅,背对着门口,在最里侧。
他怎么就没发现,都几天了,她还是这么缺乏安全感的睡姿。
看着睡得安安静静的罗如霏,他有点心疼,如果不是今晚赵昱成说起来,他根本就忘了罗如霏几天才经历了那样的伤害。
罗如霏在他面前,除了第一天出了露营地大哭一场以外,再无半点委屈之色。
他们之间的气氛一直是轻松愉快的,陆诨逗她,她也还嘴,也嗔怪,也面露娇羞,仿佛她那样的经历,不过是陆诨的幻觉。
陆诨现在才发现,她远不是他想象中的娇弱,包括她最初向他求救时的一脸可怜兮兮,也不是真正的她。
其实她乐观,不抱怨,不矫情,甚至压根也不提起陆诨对她的胁迫。
他想起来他们还算交心的那一晚她说的话,他说的全是实话,他愿意相信她也是,她为了嫁给外国人的母亲,不怨恨,只想尽她之力陪伴。
哪怕,他也得看得到,她在英国过得并不好,要为了生活打这样偏辟地方的工。
陆诨虽然心里打定主意要道歉,但还是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他踌躇了一下,还是轻手轻脚地走上前。
“你回来了?”
陆诨的手指刚抚上罗如霏的肌肤,她就醒了。
他指尖还有未散的寒气。
陆诨低低地应了一声。
罗如霏察觉到他情绪并不高涨,难得的是他抚在她腰间的手,规规矩矩,并没有任何那方面的暗示。
只是她奇怪的是,他的手只在一个地方反复摩挲,她隐隐记得,她身上的红痕都渐渐褪了,只有个别地方,被刮破了,留了未愈的痂,就像陆诨现在手下的这一处。
等了良久,才听见陆诨的声音,哑得要命“还疼吗?”
罗如霏故作轻松“早不疼了”
陆诨又在她头发上抚了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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