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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一会,实在忍不住,轻声说了一句:“酸枣酒虽养身,还是不要贪杯的好。”
李承之注视着她,目光深幽,嘴角一挑,却并不回答。
金秀玉自觉无趣,对他的不听劝,微微有点恼怒,暗想着这人醉了才好。
却不知,这正是李承之的目的呢。
这顿饭,直从夕阳西下,吃到月上梢头方罢。
金沐生酒足饭饱,照例是要出去逛一会子的,这淮安城是大城市,每日夜市繁华,他总要出去找几个小伙伴,在街上溜达玩耍一个时辰,才回来睡觉。
今日也不例外,金林氏一站起来撤盘子,他便撒开两条腿跑了。
急得金林氏在后面跳脚:“慢些跑,仔细肚子疼。
晚上早些回来,别尽在外头疯耍!”
金沐生哪里耐烦听这些,老早没影儿了。
金林氏回过头来,见李承之翻在椅上,金老六趴在桌上,顿时为了难。
金秀玉立在一旁,冷冷地看着李承之,后者果然是醉了,阖眼仰躺在椅子上,脸颊酡红,如染了上等的胭脂一般。
金林氏皱眉道:“这可如何是好,大少爷醉了,这当家的也醉了。”
陈东眯眯笑着,暗自得意,他花了多少心思费了多少口水,才将金老六给灌趴下了,这才能施行主子交代下来的计划呢。
“大少爷醉成这副模样,若立刻上车回府,恐防半路呕吐吹风,不如先找个屋子让他歇息片刻,等清醒几分再启程。”
金林氏点头道:“说的在理,还是去沐生屋子里吧,中午便是在那里歇息的。”
陈东点头,架起李承之,往西厢金沐生的屋子走去。
“豆儿来,与我搭把手,将你爹扶进屋去。”
金秀玉帮着母亲金林氏,架起金老六往东厢走去。
喝醉酒的人浑身软若无骨,重如坠铅,金秀玉和金林氏不过两个妇道人家,身小力弱,好不容易将人弄上chuang,直累的气喘吁吁。
待得走出房门,见堂屋里灯火辉煌,却是一个人影都不见。
“阿平阿喜呢?”
金秀玉纳闷着,目光从堂屋扫到院子里,见院门微开,心中疑惑,快步走去。
拉开了院门,恰巧见到李婉婷和李越之进了车内,关了车门,陈东一纵身跳上了驾车的位子。
金秀玉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急道:“你们去哪里?”
陈东笑道:“天色已晚,恐老妇人担忧,小人即刻便送二少爷三小姐回府。
烦劳金姑娘照顾大少爷一宿,明日小的再来接主子。”
话音刚落,他嘴里“嗬”
了一声,马鞭儿一甩,马蹄哒哒,车轮辚辚,转眼走出去老远。
金秀玉话都来不及回一句,眼睁睁看着马车从面前经过,只留给她一个车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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