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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太担心。”
周千乘大约是怕他紧张,“也不是多大麻烦,很快就能解决。”
**第九区各方势力盘踞。
前总长卸任之后,第九区总长的位置已空置半年,内部争斗激烈,周边不少独立区和国家都想来插一脚。
原本九位候选人中,没有人在春节前的第一轮投票中直接胜选,只能定在三月中旬进入第二轮角逐。
在这期间,第九区暴力事件频发。
其中两名候选人在参加集会时遭枪杀,引爆舆论。
为防止再出现此类暴力事件,议会内部紧急选出得分最高的前三名候选人,直接进入第二轮竞选,得票最高者出任总长一职。
三名候选人的出身煊赫显贵,在第九区都是根基深厚的世家大族,除了掌握司法大权的周家,另外两家实力也不容小觑。
这些事情从网络时政新闻上随手一搜就一大堆。
苏沫之前就当新闻看看,如今亲睹周千乘受伤,才头一次有了实感。
这条通往权力尖峰之路凶险异常,有多少人视对手如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是他们这种平头百姓不能想象的。
**苏沫突然想起小时候的周千乘,最讨厌会客,顶不爱交际,对攀在周围的那些人情往来爱搭不理。
苏沫从未想过那样的周千乘变成如今这样子,高深莫测,喜怒难辨,逢场作戏的本事比谁玩得都好。
就这样乱糟糟想着,无端生出一点心累来。
而周千乘仿佛会读心,开口道:“这条路不太好走,上去了就下不来。”
他的脸在光影中变幻,除了样貌再无少年时的神态。
可他偏偏顶着一张成熟坚硬的脸缅怀过去:“再不愿意,也不能像小时候那样为所欲为。”
“你还记得有一次陪我打球,被一个高年级学生打到额角的事吗?”
周千乘问。
苏沫想了一会儿:“是那个被你踹下看台的男生吗?”
“是,”
周千乘微笑着,“你还记得。”
“当时有点过意不去。”
苏沫言谈之间不知不觉轻松起来,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听说他骨折了,我很抱歉,后来还偷偷给他送过补品。”
“是吗?”
周千乘真不知道这件事,淡淡笑着,“你瞒着我做的事真不少。”
苏沫知道周千乘不会无缘无故提起一件事,好奇问道:“他怎么了?”
周千乘:“他现在议会工作,站我的死对头,好几次在议会大楼看到我,都满脸不屑和愤怒。
我一开始没认出他来,但他的敌意太明显,顾望就查了查,才发现原来我们是高中同学,竟有这样一段私怨。”
苏沫听得有点讶然。
“树敌难免,况且他当时误伤了你。”
周千乘坦然地说,“要是放到现在,我可能就不只踹到他骨折了。”
他说完看着苏沫,淡笑着,仿佛在等苏沫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