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加把劲,等雪玫回去,这宠冠的位置照旧未被撼动。”
凝月淡然一笑,是的,她不是殷雪玫。
夕阳在西天染成胭脂色,喧天的喜乐再次响起,沿途早已铺上了锦缎红毡。
御史府门外有艳艳春光,拂过众生,拂过人们诧异羡慕的表情,殷雪玫的嫁礼以令人瞠目的奢丽开始了。
鞭炮声声,大把大把灿金的合欢花瓣洒得整个世界成了红色的海洋,六百名手持绢灯的宫人宫女,连绵十里的红绡华幔。
鎏金大红翠盖鸾轿里,凝月端然于座中,红盖巾下的脸上是一抹略带寒凉的笑,笑意薄薄如一刃刀锋,随着鸾轿的微微颠簸,杀向扰攘莫测的深宫。
凝月到了皇宫时,宫里所有的绢灯都挑起来了。
满耳的是喜乐笙歌,空气中漫散着酒液果汁的馥郁香气。
早有女官扶出凝月,凝月低眼,单从女官绚烂鲜艳的霓裳,也不难猜测此时肖衡的婚礼是何等的华贵富丽。
满殿香烟隐隐,凝月与肖衡并立于琉璃金瓦之下,手中各自的红绸结扎得精良,千丝万缕的红色又有薄纱黄缎围裹,柔软得让人几乎沉溺其中。
司礼唱赞声下,他们拜了天地,凝月在宫女簇拥下进了洞房。
肖衡从宴殿出来的时候,铜龙响滴二更,那清越的声音扬起漫天飞花,连月光都变成了红色。
风中传来合欢花香,恍惚记起那张娇丽的容颜,丝丝黑发在风中如绸流动,闪着熠熠的光。
他想着,嘴角又是温暖的笑。
前面就是寝殿,挂在檐角的漆红镶金喜灯迎风轻摇,殿内朦胧的烛光隐闪,被月色渲成一团团暖色的光晕。
肖衡拾阶而上,虚掩的殿门突然被人在里面关上了。
肖衡心情特好,对这突至其来的闭门羹毫不计较,朗声朝里面笑问:“喂,干吗把我关在外面?”
里面传来婉丽轻柔的声音:“听说二皇子殿下有胆有识,文武兼备,臣妾想领教了。
我们殷家但凡娶亲,新婚夜新娘有三道题要考考新郎,考对了方可入洞房,二皇子虽是金贵之躯,这点小问题总难不倒殿下,是吧?”
肖衡兴致盎然,脸上自然而然添了点傲色:“好啊,请出题。”
“听长辈说起一个故事,有个书生自视才高,目空一切。
有次路遇一名砍柴老者,路窄书生偏不让,老者指责书生傲慢无礼,书生当然不服,老者道:‘如若秀才能对出老朽的上联,老朽除了让道,还磕头服从,如何?’那书生自信道:‘如若答不出,自愿让道磕头。
’老者的上联是:‘山石岩,岩上一古木,古木枯,此木为柴。
’书生绞尽脑汁,还是想不出下联,只好乖乖让道磕头。
请问二皇子殿下,您能帮书生对出来吗?”
肖衡在殿外踱了几步,想像着里面的新娘子坐在幔帐中,头盖红巾,脸如霞色,心念一动,有心跟她开玩笑:“长巾帐,帐中一女子,女子好,少女真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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