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
夜凉如水,黑漆漆的天空上看不见一颗星星,只有一轮惨白的残月,冷冷清清的徘徊在浓厚的云层之间。
微风轻拂,小河的水缓缓而无声地流淌着,农田里的麦穗弯下了沉甸甸的腰,空气中略略的带上了清新的乡土气息。
吵了半夜的蛙叫蝉鸣声渐渐的变小了,寂静安详的小村子像从前一样,迎来了又一个平淡无奇的夜晚。
劳累了一天的村民们已经纷纷进入了梦乡,正在梦境里寻找他们的欢乐和理想、憧憬同希望。
这是一个普通的村子,里面住着的都是一些平凡的人。
在广阔无垠的神州大地上,这样的山村、这样的乡民不知道有多少!
即使明天这块花不香、鸟不语的贫瘠土地从地平线上消失了,恐怕也不会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可是,世上的事偏偏就是如此奇妙!
有谁能想到,这个默默无闻的地方,马上就将生一件极为轰动的大事,使得整个武林都为之震惊!
事件的起因就在村旁的小河边。
几个时辰之前,太阳才刚刚落山,原本空旷的河堤上突然多了两个帐篷两个造型粗糙、似乎随时都会倒塌的帐篷,一望而知是江湖人的暂时栖身之所。
这儿距离繁华的金陵古城,不过只有区区百里之遥。
来往的商旅游人若是错过了客店,常常都会在此地借宿一宵的。
偶尔也有卖艺杂耍的跑江湖者路过,他们搭建的往往就是这种简陋的帐篷这种只能稍微的挡风遮尘,比草屋还要脆弱的“房子”
。
村民们对今天来的这几个武林人士并没有过多的留心。
他们关心的是田里的收成,是赋税的多少,是生活的重担,和老婆孩子的衣食住行。
何况,就算他们看到了这些人的模样、听到了这些人的声音,也不会知道那响当当的绰号,究竟代表了怎样的荣誉和名声。
因为他们不是江湖中人!
生为一个江湖人,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夜已深,在比较大一点的那个帐篷里,铺着一块用旧马鞍拼成的垫子。
振飞仰面躺在垫上,睁大眼睛凝视着帐篷的顶端。
他的手放在自己粗矿结实的胸膛上,感受着心脏强而有力的跳动。
尽管连日的奔波劳碌已使他疲惫非常,可他此刻却依然毫无睡意。
“明天明天的这个时候,我应该已回到了金陵城的老窝里,正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享福吧!”
振飞想起家中的美酒热菜,和等着他把臂畅游的兄弟朋友,冷峻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他翻了个身,不留神触到了腰侧的刀伤,眉头微微一皱。
这是十天前,他和“快意堂”
的分堂主沈之武决斗时留下的伤痕。
沈之武号称“惊虹快刀”
,果然名不虚传,这一刀只要砍得再深入几寸,他的名字就会成为过往的历史。
还好当时他的铁掌快了一步,在胸膛马上就要被劈开的一刹那,抢先捏断了对方的脖子,于是胜利的光荣又一次的属于了他。
从十五岁出道至今,振飞已经在江湖上摸爬滚打了二十七年。
他率领着六个结义兄弟,打过无数次架,负过无数次伤,辛辛苦苦的奋斗了许久,才把手创的“神风帮”
经营成了名震天下的大帮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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