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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一点点扯上被子,把整张小脸盖住,看不见江以衎的脸,她乱撞的心跳才渐渐安静下来。
江以衎嗤笑,亲都亲了,还躲什么?赵芸嫣唇舌间的清甜还残留在口腔,他定了定神,她是他的侍女,有什么不能亲的?
江以衎往床头移了分寸,掀开挡住赵芸嫣小脸的丝衾,无视她惊慌无措的神情,沉声道:
“我明日要去城外围场参加春狩,你留在这里,之后我再来接你回去。”
赵芸嫣一骨碌从被窝里爬起来,她满眼心事,怯怯道:“奴婢想跟在殿下身边服侍。”
江以衎下意识瞥了她落梅般殷红的唇瓣一眼,赵芸嫣的耳尖瞬间浮起娇艳之色,嗫嚅着补充:“不是刚才那种服侍。”
江以衎露出好笑的神情,口气都放亲和了:“你在想什么?”
他顺手摸了一把她柔顺黑亮的长发,手感很好。
他又揉了揉她的脑袋,用不容置喙的语气道:“你不能跟去,你留在这儿,万事听三殿下的安排。”
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赵芸嫣默默点头,不再言语。
第15章
一连几日,赵芸嫣都在江之让的府邸住着。
江之让宽厚温敛,果真派人给她送药膳调养身子,掺着血燕、人参、鹿茸,把她的气色调得红润通透,捏一把脸蛋就能掐出水来。
赵芸嫣先是感激,然后觉得不对劲,她身份低微,江之让为什么要这样用心款待她?
又过了些时日,江之让依旧好吃好喝地养着她,而江以衎一走就没了踪影。
赵芸嫣怕江以衎就这么把她丢下了,每天心神不宁,送来的补品都喝不下去。
她托小厮求见三皇子,被告知江之让在江以衎走后没几天也离府去了城郊围场,小厮安慰她不要担心,殿下们春狩结束就会回到皇城。
是日戌时,几名侍卫来到她住的暖阁,行色匆匆催促她跟着他们走。
“赵姑娘,我等奉三殿下之命来接姑娘去围场行宫。”
领头的高大侍卫抱拳拱手,客气之余,不掩焦急。
情况似乎很紧迫,赵芸嫣踏上马车前询问出了什么事,但侍卫们缄默不言,只扬鞭驾马向城外飞奔。
一路马蹄不歇,赵芸嫣扶着车壁才能勉强坐好。
赶到行宫时已近丑时,夜色让人昏倦,赵芸嫣在看清病榻之人异常殷红的面容时骤然惊醒。
铜盆里黑色的血液散发出腥甜的味道,大块冰鉴堆在房内四角降温,洞开的雕花窗吹进一阵风,满屋又冷又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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