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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中焦灼,想早点离开这辆马车,于是主动问:“殿下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的嗓音糯绵好听,江以衎放下书卷,转眸看她。
他的眼神里有些莫名的东西,赵芸嫣心里发虚,连忙垂眸。
她端坐好,想再次开口问,谁知稳稳行驶着的马车猝然毫无预兆地剧烈颠簸了一下。
她被抖得身形不稳,忙不迭去扶案几,纤细的指端碰倒了放在边缘的瓷瓶。
她惊呼一声,眼睁睁地看着那只瓷瓶坠落碎裂,满瓶黑色小药丸滚得到处都是。
完了,闯祸了。
马车恢复平静,赵芸嫣快速蹲下身收捡药丸,却听见上方凉凉的声音灌入耳朵:“你觉得掉在地上的东西,我还会用吗?”
赵芸嫣动作凝滞,她粉润的掌心里还捧着几颗药丸。
她知道这些药丸是用来抑制噬心蛊的,之前在府里,每晚江以衎都会服下一颗。
现在药丸脏了,还是被她碰掉落地的,她扶着锦榻站起来,低弱可怜地认错:“对不起殿下,我不是故意的。”
她语气央央,眼中有些濡湿,江以衎注视着她扑闪的细密羽睫,头一回觉得她哭的时候挺顺眼。
他抬起下颚,态度轻慢:“对不起有什么用?公主要怎么弥补我?”
赵芸嫣贝齿咬唇,她心口微颤,低声下气地对倨傲的年轻男子道:“我可以再取一碗血给殿下制药。”
江以衎漆黑的眼眸染上极浅的笑意,“公主乃金枝玉叶,我怎么敢伤害公主?”
赵芸嫣相信了他的话,他不取她的血,那么除了这瓶摔碎的药,他应该还带着更多的药。
只要他的噬心蛊晚上不发作,她也就没那么愧疚了。
于是她问:“殿下身边还有药吗?”
江以衎起身,他一点点逼近赵芸嫣,看见少女惶惶不安地随着他的靠近往角落退,直到退无可退,清雅的容颜上出现哀求的神色,他才恶劣地扣住她纤细的手腕,覆在她耳畔吐气道:
“我没有药了,只有麻烦公主每晚来充当我的一味药。”
赵芸嫣浑身寒毛竖起,她躲着他的热息,眼底涌起一股雾气,磕磕巴巴道:“你,你不能这样……”
江以衎掰过她的下巴,眸色淡然:“我不能怎样?”
被迫对上他阴郁而孤傲的神情,赵芸嫣泪眼婆娑,几近颤抖,哽咽着说:“你不能让我给你……暖床。”
“为什么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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