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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低得不能再低,江以衎轻笑一声,“我没听见,大点声。”
赵芸嫣长而细密的睫羽震颤着,她被江以衎捉弄得雪嫩白皙的脸上一片酡红,稍微抬高了点音调:“以衎……”
樱红唇瓣吐出软糯绵柔的声气,江以衎眼底越发漆黑,他把人抱坐到身上,以额抵额,“我没让你停,继续。”
呼吸紧贴,赵芸嫣面红耳赤,垂下眼帘避开江以衎的凤眸,被他握着腰催促,她才接着声声唤他:“以衎,以衎……”
她唤了有数十声,江以衎在她唇瓣上轻啄一下,“这次放过你,再让我听见你在梦里叫别的男人的名字,”
他停顿,勾起赵芸嫣的下巴,不怀好意道:“你会知道有什么后果。”
赵芸嫣忍不住向后躲了躲,和江以衎待在一起太让人提心吊胆了,她乖顺地点头,目送江以衎离开,紧绷的心神才缓和下来。
*
王帐里,江以衎手执乌孙历法翻看,皇帝要取缔乌孙国制,改国为州,江焕此来,专程考察哪些官员可以留用,顺便整肃乌孙军队。
帐外传来通禀,身着铠甲的年轻武状元得了允许后大步流星进帐,他仪表堂堂,虽是武将,但比起一旁的佩刀侍卫,反倒多了些温文尔雅。
“微臣昨晚身体不适,未能参加洗尘宴,特来向四殿下、五殿下请罪。”
江焕和善道:“贺大人无需多礼,你是江笙公主的驸马,我们算是一家人。”
贺熙颔首,“微臣不敢。”
江以衎撩起眼睫淡淡地瞥向贺熙,只一眼,他便从贺熙的眉宇中看出两分熟悉,他莫名想到了赵芸嫣,凭着直觉问:“贺大人籍贯何处?”
“回五殿下的话,”
贺熙抱拳,“微臣是凉州人,父亲致仕前任酒泉刺史。”
酒泉,不是武威,江以衎没再深究,让贺熙上前接过记述乌孙军队概况的卷轴。
贺熙捧着卷轴细看,不时转眸打量江以衎,他去年底跟了送嫁使团一路,都没找到机会劫出赵芸嫣。
贺熙懊恼,义父贺昌来信催促他回去参加考武官的第二场州试,等到他州试结束再度潜入乌孙时,赫然发现各个城池都贴着缉拿布告,而传闻中恪昭公主早已殒命火海。
哪怕九年不见,贺熙也能一眼认出布告上的少女是赵芸嫣,柳叶眉秋水眸,不是他的妹妹,还能是谁?
百思不得其解,贺熙扮作乌孙男子潜伏在赤谷城的王庭附近,终于看见江以衎揽着赵芸嫣驭马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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