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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疾驰带起的风从窗口吹拂赵芸嫣烧透了的脸庞,好一会儿才降下温来。
她没了看话本的兴致,单手撑着香腮,再度看向窗外发呆。
江以衎还剩三鼎甲的策问答卷没阅,其中一份没有噱头,见解含蓄内蕴,似是个务实的人,可以结交。
他看向答卷侧方的姓氏一栏,忽地眉峰微挑,眸色晦暗。
洁白的宣纸上,一笔一捺赫然写着——贺云洺。
旁边还有一行小字批注,说此人是武状元贺熙的弟弟。
赵芸嫣在梦里唤云洺哥哥以及江焕说她在骑射比试时一直盯着贺熙看的不好回忆涌进脑海,江以衎略显烦躁地执笔蘸墨划掉了姓氏栏上的名字。
他挑起眸光,赵芸嫣此刻恬静清丽,稠密纤长的睫毛如蝴蝶振翅缓缓扇动,她撑着脸颊的纤纤玉指雪腻莹透,藕粉色袖摆滑下,露出一截珠光映雪的细腻手臂来。
她会和他成为夫妻,她永远都是他的,他不应该把什么云洺哥哥与贺熙放在心上。
“芸嫣,过来。”
江以衎忽然开口,出神良久的赵芸嫣转头,迷茫道:“怎么了?”
她还在等他的回话,但江以衎再没开口,眸色却渐渐沉了下来。
赵芸嫣抿了抿唇,顺从地起身走过去,坐到他腿上,闷声问:“你怎么了?”
江以衎凝视着赵芸嫣,青葱水嫩的少女垂下眼睫,睫毛投下一洼阴影,她的颊畔白里透粉,比雪团还要轻软娇俏。
他调整了赵芸嫣的坐姿让她舒服点,而后环住她的纤腰,把头埋进她雪白的颈窝,呼吸着她身上的清甜香息,什么也不做,就这样抱着她。
赵芸嫣说过她爱他,他是矜贵而骄傲的,他才不会在情爱上患得患失。
但莫名其妙地,赵芸嫣有时流露出来的神态让他产生怀疑,她到底爱不爱他?
赵芸嫣的方向正面对着窗户,远处云笼山头,烟云缭绕,江以衎想抱就抱吧,总比他对她做别的好。
抱了好一会儿,江以衎才放开赵芸嫣和她说正事。
“我的生母是文贤妃,她生下我后便难产去世了,子琵用一个死婴把我调包了。”
他面上无悲无喜,赵芸嫣又一次惊讶地睁大杏眸,听他缓缓道来:
“我八岁的时候,三哥路过冷宫看见了我,或许是亲兄弟之间的感应,我取了血交给他去验,这才彼此相认。”
江以衎语调淡淡,无比平静:“母妃难产不假,但她是被皇后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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